裴然望费儿,淡淡开口,“明日,我便册封你为后。”
猛的,费儿的心一阵猛跳,她不敢相信的望着他,“你,你说什么?”
裴然并没有转开目光,依旧是紧紧的凝着她,不急不徐的开口,“我说,明日,我册封你为后。”
“这怎么可以!”费儿有些激动,在迎上裴然投射过来的诧异眸光之时,微微的闪了闪神,她悻悻的道,“我的意思是说,我觉得蝶媚比我更适合金华宫。”
裴然面色一沉,眼光也是顿时清冷了下来,“说到底,你还是不愿意在金华宫里呆罢了。”
费儿愣了愣,终是无比诚挚的冲他点了点头,只愿他能真的就此让她从金华宫内搬出去。
毕竟,她并不喜欢金华宫,而且,她还想知道蝶媚那未曾说完的话。
“呵!现下我才是这后宫里真正的主子,一切都还是我说了算。”裴然的语气显得那么的决绝,带着不容别人抗拒的帝王威严。
费儿见惯了他隐忍的模样,对于这样的他还真是感到陌生。
从何时起,他也有了属于帝王的威严了,从何时起,他竟也像当初的太后那般了。
费儿愣愣的望着他,竟有些回不过神来,直到现下,她才发现,裴然有了些许的变化。
或许,这并不是他的变化,只是,往日里有太后在身边,所以他才万般隐忍,今日,太后牵制不了他了,他自然也无需在隐忍下去了。
“就这么定了,至于你这饭,我还是不吃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裴然稍稍拉了一下衣襟,优雅的站起了身来。
费儿想再和他谈论一番,却突的感觉头部传来了一股冲力,接着她的思绪也是摇椅晃起来,人也是一片昏沉,作势就要往地上倒去。
“娘娘。”晚妤惊呼一声,急急的跨到费儿的身后,险险的接住了她的身子。
费儿被晚妤扶着,头脑也是渐渐清醒过来,待有了力气。方才回头冲晚妤摇头,“没事,只是头有点晕。想是余毒还未清净的原因。”
“快让人将朱大夫留下的药熬给娘娘喝!”
裴然的声音响起在耳边,费儿方才知晓裴然竟并没有离开。
愣神间,裴然已经从晚妤的手里接过了她,而晚妤则是支身前去让人熬药。
“现在好点了吗?”裴然望向她,眼里再无刚才的霸气。反是柔柔的。
裴然从未像现今这般温柔的对过她,足以让费儿震惊之余,却也是产生了一股暖意。
原来,皇兄并不是那种冷血的人,他还是懂得体贴人的。
“恩。”费儿点头,咧着嘴角冲他笑了笑作为应答。
裴然的眸光顿住了。愣愣的看着她的眼眸,复又转向她的嘴角。
费儿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裴然这是怎么了。
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裴然忽的转脸望向门处,见晚妤端着药水跑了进来,复又转首凝向她,道,“先喝药重生之炮灰逆袭。”
“恩。”费儿点头。见晚妤走到了她的面前,便伸手想要去接晚妤手里拿着的药碗。
谁知裴然却先她一步接了晚妤拿过来的药水。兀自的往桌上放去,复又弯身抱着她直直的往金华宫内的沉香木榻的方向走去。
费儿愣愣的望着他,直到他将她放于床榻上依着,为她脱鞋子方才反应过来。
“皇上,我来吧。”晚妤慌忙上前,似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失职,声音中也带着些许的慌忙。
裴然侧首往了晚妤一眼,淡淡的道,“无须,你下去便好。”
“是。”晚妤望了费儿一眼,方才离去。
裴然为了脱掉了鞋子,将她的双腿放在床榻上,复又转身往雕花木桌的方向走去。
“你。”费儿依在床榻上,有些不安。
裴然端着药碗向她走来,缓缓的向床榻处靠近,一边走用汤匙舀着汤药轻吹。
费儿凝着他,莫名其妙的说道,“好温暖。”
裴然本就是她的哥哥,而如今这番细心照顾人的模样,确是让她感到很温暖。
可待她撞上裴然诧异的眸光的时候,方才反应过来,自己竟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费儿有些讪讪的冲裴然笑了笑,却不知道给说些什么。
裴然回神,顺势坐在了床榻边上,舀了一匙药,细细的吹了一番,方才送的嘴边。
费儿带着笑意的就着他的手,吞下了他装在汤匙里的药水,却听他带着些许清冷的声音传来,“其实,如果可以,我也只是想要做一个平凡的人罢了。”
费儿猝然抬眸望裴然,一直以为,他最大的愿望便是成为一个真正的皇者,而不曾想到,他竟对平凡人的生活竟也存着一丝希冀。
裴然垂下头,复又舀了一汤匙的药水放在嘴边吹。
费儿凝着他的脸,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裴然现今的形式是必须要成为一个很有实力,让人不会轻易打倒的强者,而至于那些对于田园风光的希冀,便也是能是想想罢了。
这便是帝王的一生,即便是对什么事情很是心动,可是为了大局,为了百姓,即便是在喜欢也是要必须放弃的。
一股药味扑鼻而来,费儿方才反应过来,裴然已经将汤匙放在了她的嘴边,微微张嘴,费儿含住了汤匙,用力的将泛着苦涩的汤药吞入腹中。
也不知是药的原因,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费儿总觉得很是苦涩。
想起裴然受了那么多的苦,即便到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