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玑的眼神闪躲了一下,转脸望向别处,冷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没有看见你的费儿。”
裴然眸里的血色更甚,咬牙切齿道,“今天,你派人去我宫里寻过她,现下,你却是说你没见过她,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裴玑垂眸,声音依旧是一片冷意,“信与不信那是你的事。”
裴然久久的瞪向了裴玑,好似在给她机会等着她说出来一般,可是最后终是让他失望了,裴玑依旧是再无言语。
裴然狠狠地甩开了车帘,退到裴玑的嫁妆之前,来来回回的走动,细细的观察着盖着红锦的嫁妆。
裴玑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强做镇定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起身,踏下了马车。
‘嘭’‘嘭’‘嘭’裴然挨个挨个的敲击着盖着大红色的锦布的盒子。
裴然眼里有些忧然,怒道,“裴然,你究竟是想要干什么,我已经要远嫁北番了,我已经不和你争任何东西了,你为何还不放过我。”
裴然冷冷的睨了裴玑一眼,复又把视线转移到一旁的木箱上。
瞥见一个特大木箱前,裴然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波动,抬步大步的往那木箱走去。
裴玑极快的闪到他的跟前,冷冷的看着他,“裴然,这是我的嫁妆,你即便是再和我过意不去,你也用不着这般莫名其妙的就来翻看我的东西吧。”
裴然无视裴玑的怒容,直接从她的身边绕过,直直的往那大木箱走去。
手刚要去揭开木箱,却被伸出的另外一只手给制止了。
裴然冷冷的顺着那只手,望向了手的主人裴玑。
只见此时裴玑的脸上依旧是带着怒意,一如小的时候,她垂首俯视着身居冷宫之时的他那般。
那样的眼神依旧是带着一份傲气。好似在说,只要你敢!
裴然恨极了裴玑这幅嘴脸,用力的伸手扒开了裴玑放在木箱上的手,那种表情,带着一丝对裴玑的厌恶和仇恨。
竟直直的把裴玑甩在了地上,来送亲的北番使者,都是纷纷上前来扶起裴玑,却是不敢开口和裴然说话。
因为此时裴然的眼神太过阴狠,足以将人镇住。
一个用力,裴然掀开了木箱。却是看见木箱内空空如也,竟是没有他想象中的人影。
回眸,裴然质问的眼神对上了裴玑带着笑意的神色。两两相对,竟有一种无形的战火在他们之间僵持。
裴玑推开了扶着她的人,笑意盎然的走到裴然的身边,好不得意,“裴然啊。裴然,我早说过,我这里没你要寻的人,现下可好,非但没寻到人,反是让别人看了一筹戏。若是传到齐国臣民的耳里,或是让北番的人带到了番邦去大肆宣扬,呵呵。你说,这最后的恶果是谁在受?”
裴然伸出了右手,恨不得就这样掐住裴玑不脖子,然后,将她活活的掐死在此。可是,却奈于太后。奈于众人心中的影响,只得狠狠的收回了手,强意压下心里的恨意,吼道,“人呢?”
“呵呵。”裴玑笑,春风吹拂过她的脸颊,直引得她的发丝清扬,复又伴随着她的笑声浮动仙神易。
裴然冷冷的望着裴玑,竟觉得此时的裴玑和宫里的太后那般让他生恨,如果,他现今还不是一个傀儡,如果,他有自己的实力,他定会将她碎尸万段,那时候,她是否还能笑得如此欢快。
一想到此,他的心里竟莫名的起了一种欢快之意,那是一种报复的快感。
快了,快了,等他统一齐国,等他能够傲立于这个天下之端,再来洗雪心里的仇恨也是不晚的。
“如果,皇兄要是没事了,那就耸妹我不奉陪了,毕竟,皇妹的路途还很遥远。”裴玑带着嘲笑的意味,转身,欲要离去。
裴然见着众人都望向了自己,似在征询自己的意思,眸光一转,复又望向了那个大箱子。
他确是觉得那个箱子有猫腻,可让他费神的时候,为什么这一打开了,就没看见一个人影儿了。
伸手,他四处的摸索箱子的四周,却是忽的摸到了一个高高的凸起,好似机关那般。
裴然的眸光微漾,试着缓缓伸手去揪动机关,只听的一声细微的响动穿到耳边,接着木箱的底部便从中间张开了一个缝,那个缝隙渐渐的张大,露出了木箱下的费儿的一张俏脸。
裴然眸光微喜,伸手直接将费儿的身子从木箱内捞了起来,复又将她放在地下,弯腰,将她的身子抱在了怀里。
裴玑凤目圆睁,带着一抹不甘的望向了裴然。
裴然抱着费儿绕到裴玑的跟前,冷冷的看了裴玑一眼,复又抱着费儿离去。
裴玑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人,眸里的不甘之色更加浓重。
想起自己千方百计的策划了这番的计谋,到最后还是被裴然给识破,心跟着惆怅起来。
送亲的人在轻声的催促着裴玑,她只得收回眼里带着恋恋的神色,转身,踏上了马车。
总有一天,她会用行动弥补今日的不甘,总有一天,她会拿回她今天想要得到的!
可,只有她知道,她想要得到的,已经不再是皇位了。
费儿醒来之时,天色已经黑沉了下来。
香巧刚一看见费儿起身,脸上顿时浮现了笑意,喜滋滋的奔到她的跟前,笑道,“娘娘,你可醒来了,刚刚可是把皇上急坏了。”
费儿闭着眼睛揉着泛着痛意的头部,忽的想起了陷入昏迷之前,她看到的裴玑那带着笑意的眼神,费儿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