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愧叹息,“我让你在这宫里要保护好自己,待你想出宫来玩儿的时候,便到我的府上来。”
“恩。”费儿的眼眸里滑过一丝暖意,笑着点头。
徐愧把手里的面具递给了她,笑着替她整了整微微褶起的衣襟,道,“那要记住义父的话,义父也不宜久留,你也快些回去吧。”
“恩。”费儿点头,望着徐愧双手背后,步履轻快的从她的视线里消失。
待她回神之时,已然有了另一个人走了进来。
他一身的素色棉服,神色低落。
她初时还并未认出来,待人影走近,她细细的一看,方才发现,来人竟是裴然。
裴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诧异的望向了她,半响才冷然道,“你为何在此?”
他的神色带着不悦,竟不像平日里那般模样族之鬼。
费儿心知他或许是不喜欢别人踏进这里来,微微躬身,正要离去,却又被他抓住了手腕。
她回头,困惑的望着他。
裴然的眸光飞到了外面,幽幽道,“你是记挂着那条通往宫外的路了吧。”
费儿回过来神,笑了,“皇上,你说笑了。”
她现在又如何会想要离开,她只想要报仇,她只想要守着裴然,让他把自己的皇位做稳。
“呵呵。”裴然笑了,“如果,你有机会,你会不会走,会不会?”
她诧异的望向裴然,不明白他这又是怎么了。
为何他会这般的多疑,她不是早已向他说过,她一定要留在这里帮他夺权的吗?
难道,到此,他依旧是不相信她?
裴然眼睛眨都不眨的望着她,那模样很是逼人。
她鼓足力道,用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他的另外一只手,决绝的望向他,“我不会,我不会。”
这样,他是否便安心了?
裴然笑了,很是释然,有那么一刻,她竟觉得,他方才有的便是无穷无尽的惊恐,只要她说不,他此时又该如何掩住那些肆意奔腾的惊恐?
手腕一松,裴然放开了她,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间屋子吗?”
费儿知道,可是却不能说,故只是冲他摇了摇头,当作不知。
“因为,我的母妃便是在这里自尽的,而我当时还很小,见妹妹在一旁嚎啕大哭,便硬是憋回了眼里的泪水,就是在这里,我和妹妹相依为命,忍受宫人的白眼,那时起,我便决心要为争上一口气。”裴然眸光微黯,渐渐陷入了沉久的回忆当中。
费儿知他伤心,张开双臂贴近他,缓缓的抱住了他。
这是她第二次抱他,第一次是在花楼之时,当时只是惶急,这次,却是真心的想要给他安慰。
裴然的身体紧绷,没有预料到她会这般对他。
费儿用力的抱着他,想要用这样的方式给他勇气,就正如小时候,他用力的抱住她一般。
裴然转过视线,垂首去望她黑幽幽的发髻,就那么发起了怔来。
她并没有说话,裴然也没有说话,她和他之间,只觉得有过一层暖意渐渐的浮起。
就正如小的时候,在冷宫里的时候那般。
那时候,虽然屋子总是漏雨,可是皇兄总是那样紧紧的抱着她,给了她无尽的希望,同时,也让她本就瑟瑟发抖的身体有了阵阵的暖意。
此时,她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般
裴然缓缓伸手,搂住了她的后背,欲要开口说话,却终是闭嘴不言。
费儿感觉到了他的异样,轻轻的放开了抱着他的手,仰头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