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一本的翻着,她越看,越是心惊。
奏章里竟全是参劾夏侯将军的内容。
有人说他囤积米粮,甚至是想要拦截皇粮。有所图谋。
有人说他搜刮民脂民膏,大量的买下了武器,数量多到,以车也载不完。
有人说他私派心腹前往北番,似是想要来个里应外合。
她心惊之余,却也看出了夏侯将军的蠢蠢欲动,也甚是感叹,若是长久下去,那齐都必会不攻自破了。
收好奏章,她抬眸凝向裴然。“你想怎么办?”
裴然打量了她半响,不语。
她知他不告诉她,或是不相信她。或是还没有想出解决的方案来,心下不无急切。
踩着小碎步,费儿走到了裴然的跟前,轻轻放下奏章,沉声道。“自古邪不易胜正,皇上可以加强自己实力的同时,不忘拉拢各位官员,投其所好,大肆奖赏,这样民心所向。即便是夏侯将军想要轻举妄动也要忌惮上半分。”
她不熟悉具体的情况,只能说出一些心里的想法。
记得,前世的时候帝宠-凰图天下。裴然之所以亡国,是因为荒淫无道,整日不思朝政,如若今日的裴然兢兢业业,那齐国是不是最后也不会破灭?
费儿的心里有着一丝侥幸。便寄上了所有的希望在今世的裴然身上,只望他朝着一个仁君的方向发展。
裴然沉思了许久。终是点了点头,抬头睨向她,道,“还想要让我放你的朋友?”
费儿知裴然给她看奏章,无非是希望让她看清形式,让她知道夏侯将军的铁蹄,已经在往齐都这个方向踏了。
她虽不是什么爱国之人,可却也是顾惜裴然的。
毕竟,他是她的皇兄,她自是不希望他真的就此亡国,而,若是放了宫少,难免宫少把她的消息说了出去,到时候也是在给裴然添麻烦。
故此,她也只得摇头,道,“不了,但,还是要求求皇上,把我朋友从暴室里放出来吧。”
裴然挑眉,“放出来?让他呆在宫里?”
她点头,也只有如此了。
裴然清冷的目光在她的面上扫视了一圈,提醒道,“这后宫里的男人,除了朕,不是太监就是御医,你难道想让你朋友做太监不成?”
费儿的嘴角抽了抽,如果真是那样了,宫少还不得咬舌自尽!
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了梅夫人怨毒的目光,忙忙摇头,道,“不要啊,他还没有香火。”
裴然清冷的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脸上,久久不动,许久,才道,“那当如何?”
费儿僵硬的勾起的嘴角,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讨好道,“就让他做我的助手吧。”
裴然不依不挠,“那也得先做内监。”
她心下一跳,忙道,“不要,他是我朋友,皇上。”
裴然揉了揉太阳穴,仿若很是疲劳一般,不耐的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费儿见裴然似是同意了,忙躬身行礼。
走出御书房的那一刻,费儿转首道,“皇上,莫要着急。”
裴然凝向了她,她只是冲他做了一个鬼脸,便拉着李公公离开了。
她一路狂奔,直直的往暴室的方向奔去。
李公公被她拉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喘个不停。
待到了暴室,李公公方才泄下一口气来。
费儿顾不着其他,直接去寻宫少。
暴室一向是关押后宫烦了错误的妃子的,宫少进了暴室可谓备受瞩目。
毕竟,这暴室里关着的,除了他其他的便都是女人了。
而他却偏偏不讨巧,自进了暴室便没受过什么好的待遇。
先是与一个狱卒发生争执,再便是于他打上了一架,虽然最后,那个狱卒伤的不轻,可宫少却是被阴着推进了满是混水的地牢里。
期间,总有唤不出名字的小虫在他的脚上游荡,引得他一阵的麻痒。
正要伸手去挠,却听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宫大哥,我来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