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祺其实在丫头们过去服伺红衣起身时已经醒了过来,他必竟昏迷了那么长时间了,睡了一会儿后就感觉灵敏了起来,一有声响就醒了。他听着红衣与丫头们的话,心头一直暖暖的,他终于听到他在红衣心中的地位:红衣为了他衣不解带三夜两天啊。一时又觉得心痛:这红衣也不知道疼惜自己,这可怎么行。少时看见了她一定要说说她的。就这样高兴一时,忧愁一时的再也难已入睡了。背上的疼痛感也越来越清晰了似的,贵祺忍不住哼了一声,布儿连上来:“老爷已经醒了?太太去给您做吃得了,想是一会儿就会回来的。老爷有什么需要吗?还是现时就去请太太来?”

贵祺摇了摇头,闭上眼睛说:“没什么,只是伤口阵阵作痛罢了。让太太不要做什么吃食,她应该好好歇歇才是正理。让她赶快回来吧。”

布儿忙使了小丫头去请红衣,边问贵祺要不要喝些水。贵祺轻摇了下头,没再说话。他重伤说话是很费精力的,刚刚说了那长的话后,他感到有些累世家。

红衣听到小丫头说老爷醒了再找她,连忙赶了回来。

进屋时看到贵祺正闭着眼睛,就轻声问布儿:“不是说老爷醒了么?”

布儿还没有回答呢,贵祺闭着眼说道:“是我在找你呢。”停了一会儿,歇了歇才说:“你不在这儿去了哪里?什么事儿让丫头们去就行了。”说完睁开眼睛看着红衣,满眼都是疼惜。

红衣被贵祺看得有些脸红,过去坐在椅子上说:“怕你吃不下东西,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吃。”红衣很奇怪得贵祺用那种火热的眼神看她做甚,看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如果不是贵祺背上的伤还摆在红衣面前,红衣都要怀疑又回到了她和贵祺逃命的那段时光了。

“我知道,”贵祺又歇了歇:“不必的。我会吃。”

红衣心酸得看着贵祺说:“你现在重伤后刚刚醒过后,不要费神说话了,也不要想这么多事情。好好将养才是正理。”

贵祺又睁开眼睛看了红衣一眼,伸出了一只手握住红衣的手,就再也没说话。只是红衣感觉贵祺好像不打算放开她的手了。

贵祺就真得没有放开红衣的手,就这样在丫头们的注视下,他握着红衣的手吃了一些羹,又吃下了药。还示意布儿几个把榻抬到了床边上——他现在还不敢动,就这样握着红衣的手又睡了过去。可是却把红衣羞得抬不起头来了。两人相识到现在从没有这样亲热过,还当着丫头们的面。但是贵祺的伤又那么重,红衣轻轻抽了几次手,贵祺都没有放,在他睡着后,红衣更不敢动了——怕惊醒了他。就这样被贵祺一直握到了次日三王爷夫妇来探望时才放了开来。

红衣先与王爷夫妇见了礼,才请王爷在贵祺床边坐了。三王爷看了看床边的榻笑道:“还真是夫妻情深啊。刚刚醒来就不舍得夫人离你半步?我听丫头们说,从昨儿你醒了,夫人就再也不曾出这个房间了呢。”三王爷今天看贵祺面色也红润了一些,心头大石放下,就打趣起来贵祺。贵祺尴尬得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不过,他却并没有放弃晚上再握着红衣的手睡得主意——这可是他三年多来第一次和红衣如此亲近呢。他昨天握住红衣的手时,就想:这伤受得也值了。此时怎会被人打趣两句就放过了亲近红衣的机会呢?

三王爷又与贵祺说笑了几句,就让贵祺好好休养,起身到外间去找王妃了。三王妃正在外厅和红衣闲话,再三叮嘱红衣要疼惜自己,不要累着了。才和王爷自去了。

红衣回屋刚坐在椅子上,贵祺就又来握红衣的手。红衣嗔他道:“被人笑了去不是?还这样明儿整个京城怕是都会知道了,看你以后怎么出门。”红衣嗔他是嗔他的,却不曾真得把手抽回来。

贵祺看红衣只是嘴上说说,手上并没有使力,就笑道:“这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夫妻情深羡杀他们罢了!”红衣啐了他一口,红着脸不再与他争执这件事儿。

贵祺借着伤势,很得意了——他要红衣喂才用饭、吃药、喝水等等。反正他的事情绝不假手与丫头们就对了。不是贵祺不心疼红衣,是他借着这机会,修复着和红衣的关系。

本来三日后贵祺和红衣商议着要走的,但是三王爷就是不允,所以一直住到了第十日,还是因为老太太就要回府了,三王爷才打包了一车的名贵药材外加一名太医送请他们夫妇回府了。

红衣他们回府不一会儿,香姨娘就知道了贵祺受伤的事儿。她是又急又气:急的是这么容易得到贵祺信任与依赖的机会没有她的份;气的当然就是红衣瞒了她这久了!

她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想着方法,红衣不让她好过,她也绝不能让红衣好过!怎么能让她也难受一次呢?怎么办呢?这时绿儿来回话:“大厨送来的材料是送回去,还是扔掉?”

香姨娘一听忽然就有了主意:咱们就好好算算这十日来的帐好了!便对绿儿说道:“不要管那些材料了,现下快些跟我去看看老爷去弑神天下!”

香姨娘飞奔进了红衣的房里,扑到床边上就是大哭:“老爷啊老爷,你可算是回府了!你可真把香儿吓坏了?!老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有什么想吃要香儿去弄给你吃?”

红衣坐在床边上看着她哭得差不多了,才对绿儿说:“扶了你们姨娘起来。老爷刚刚有了起色不易让他情绪激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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