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保和几个官役开始丈量田地,刘师爷跟着核对数目,就这样一边丈量一边核对登记直到中午才休息。

中午众人聚在树荫下用餐。山庄的随从取出了所带的食物摆放好后,宋勇邀了钱地主、地保过去一起用餐。山庄的随从又走到另一边,取出了同样的食物放在了钱地主带着的东西一旁,就和其它人包括刘师爷一起席地而坐说笑着吃了起来。

刘师爷虽然有些不忿,可是也是无奈的。只得取了点东西自去一边坐在石头上开始吃了起来。他不屑同一般粗鄙的随从及官役们一同坐在地上用餐,那太有失他的身份。

宋勇和地保、钱地主聊着天,说着说着宋勇不经意的随口说道:“我这还是第一次遇到丈量田地的时候这么简单的,只有你和我两家,没有其它的田产主人在。倒真是省事多了。想起我原来替庄子买田时那可真是热闹,一来就七八家人,为了一个田梗的归属就可以吵上一个时辰。”

地保也凑趣:“就是,前些年谁家买地卖地哪次不是吵得我头痛?不过这两年嘛很少有人买卖田地了,这附近的田是不是都归了你老钱了?你老钱可是越来越有富家翁的气派了,羡杀我等了剑仙传奇。”

宋勇听到这里仿佛开玩笑般的接了一句:“钱老兄啊,不出来看看还真不知道,这一眼望去都是你的地啊,看都看不到边儿!你老兄可是发了大财了!”

刘师爷越听越心惊肉跳,这个宋勇是无意还是有心的?

钱地主得意的笑道:“哪有哪有,也不过就是这附近的一片罢了,没有多少没有多少。”

刘师爷听了钱地主的话心刚放下了一半就听宋勇笑道:“这还没有多少?你老钱想要多少啊?听你这意思还嫌少?难不成还有买地的打算?我说老钱,你买这么多的田地做什么?有这些钱到城里开个铺子不比这个赚得多还体面?这乡下地方有什么好呆的?要是我早就到城里去了。”

钱地主大笑着答道:“做什么?当然是租出去收租子了!这租子收上来一卖那可就是白花花的银子。至于进城我也想啊,不过现在不行。银子还不够。等我儿子出息了,我再多弄点银子,我们一家人就进城了。”

说到这里钱地主还挤了挤眼睛:“我这一辈子不爱别的,就爱这白花花的银子啊!”自认为说得有趣的钱地主笑得更大声了。

刘师爷却听得汗就淌下来了:这话说得真是怕人不明白啊。

宋勇陪着笑了几声,拍拍钱地主的肩膀道:“你老兄这两年哪来这么多的银子啊,嗯——?这么多的田会不会是你老兄是强买下来的?快快分些好处给我和张老兄,不然小心我们明儿就告你钱老兄的黑状去!是不是,张老兄。”

地保也笑道:“就是就是,快快与些好处,不然我今儿就同县太爷说去。”

钱地主听了有些笑不起来了。他干巴巴的笑了几声:“哪有那种事儿!哪有那种事儿!休要乱说坏了我的名声。”

地保和宋勇都大笑起来,地保指着钱地主笑得打跌:“你老钱还有名声?真真是笑死人了。”

刘师爷坐在石头上听得只想拍死钱地主:连个话儿也不会说,这么说只能让人更起疑!

不过好在宋勇他们又说到别处去了。不再提这田产的事儿。可就是这样刘师爷的脸也白了三分:这个宋勇真是无心的吗?

众人休息了一阵,等日头不是那么毒了又接着继续,一直忙到了日落西山才全部丈量完成。

宋勇和钱地主双双画了押后,和地保官役说好明日到官衙里办理文书,然后钱地主邀请众人到家中用饭。宋勇推脱道:“已经出来了一日,庄子内想必积了不少的事情等着处理,我还是改日再上门拜访吧。”

钱地主与地保等人都知道宋勇不是自由之身,也就由他去了。众人和宋勇作别后,随钱地主走了。

刘师爷本来以为宋勇会一同到钱府去的,必竟山庄里的人还没有到钱府造访过。如果他们对钱府感兴趣的话也是疑点之一。最起码也可以看作是有些进展——郡主手下的人做事有些可疑了,不像前些日子那样让人摸不着头脑。可是宋勇一口就回绝了,倒让刘师爷更是拿不准儿这郡主一群人倒底是怎么回事儿。不过。那三个人应该会得到准确的情报吧?

英儿雁儿早上不再去练武了,除了跟着先生读读书写写字就是玩耍了。盯着俩个孩子的人就有些苦了,两个孩子是满庄子的跑,每天来喜儿都是带着一大群丫头婆子们在她们后面追来追去的。这大白天的藏身的地方本来就少,还这样折腾真让此人吃不消。好在这庄子里的侍卫也不过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说话。赌赌钱什么的,并无人真正的巡视。就是来喜儿等人见了也不说他们。似乎这种情况是司空见惯的。

庄子里白天侍卫们都在打混,到了晚上还好些,知道巡视两圈,不过也不是多么的认真。而且这些侍卫一看身手就是一般般的,皇上真给了她差事不会不派些高手保护她的踏道。也许这位平郡主根本就是来玩的,不然庄子的守卫哪会如此松懈。

首领皱着眉伏在树上,看小丫头往屋子里送饭菜。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这位平郡主除了游湖,打牌,吃饭以外,还没见她做过什么。这还真不像是有差事在身的人。那个来喜儿也不是跟在她身边的,跟在两个孩子身边。这两个重点人物并无可疑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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