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什么都没有说,对不对?”书墨的眼睛已经红了,仍是瞪大了,盯着莫沾衣,生怕他反驳。
莫沾衣点头:“你出去吧,我打算睡会。”
“你肯定是想骗我出去,然后你就跑了。”书墨抱住莫沾衣:“休想骗我,你要是遇到危险,公子,公子会骂死我的。”书墨痛哭。
书砚听见声音不对,赶过来。莫沾衣急的要跑,被书砚一招放倒,打昏了,扔在床上。
“没事的,我会想办法处理,这有什么好哭的。”书砚听书墨说完,心里着急,面上却不敢露出来。
“我真没用。”书墨难受的坐到莫沾衣的榻前,摆摆手:“你去通知公子,我来看着夫人,我不会放他出这件屋子的,你放心。”书墨下定决心,他要给公子和书砚分忧。
“好,我相信你能看好夫人的。”书砚出了屋子,让画雪找人去通知公子。他悄悄躲在东屋。莫沾衣一时半会醒不来,他担心的是书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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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轻舟从牢里出来,赵牢头衣服都湿透了,跟着后面一个劲的小声叨叨:“哎呦,我的贺家公子,您是真想要小的头上的脑袋啊。您就不能等小的晚上当值的时候过来,大白天被人瞧见,可是要命的事。”
“公子。”画雪不放心,亲自跑了过来。
贺轻舟让赵牢头回去,低声问:“何事?”
画雪将书墨捅了篓子的事告诉他。“公子不必着急,书砚有分寸,不会伤了夫人。”
“书墨的嘴啊。”贺轻舟恨滋滋,总是专拣要紧的说。“今日务必除掉箫妇人,晚上我要用药材。”
“今日?”太快了。
“对,沾衣的性子急,拖不得了。”贺轻舟带着画雪从书坊买了纸笔,随手写下桃花老头说的几味药材:“你去吕大夫的医馆,这几味药材有多少买多少,不要声张。”
“婢子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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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轻舟买了些莫沾衣喜欢吃的东西,往府里走。林正如从后面追上来:“贺老弟留步。”
“林兄?”贺轻舟止步,笑道:“巧了,林兄要去哪儿?”
“我是要去找你。”林正如引着贺轻舟走到人少的地方:“有个京城里回来的朋友告诉我,你二哥成亲了,娶的是杨尚书的庶女,皇上恩准他锦衣返乡,算算日子,快马加鞭的话,二十几日便能到。”
贺轻舟还未收到消息,闻言思索片刻,笑道:“好事,我回去告知祖母,好修整府邸恭迎贺大人。”
林正如急道:“你这是什么做派?你二哥性子从小便古怪,他读书读傻了的,你别同他计较。我告诉你,是念着你们兄友弟恭,想让你有个信儿……”
“好给他做些准备,让他回来少得罪人,是吧?”贺轻舟头疼的很,事赶事的来,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我先回去了,反正还要些日子才回得来。倒是你,我二哥都成家了,你也抓紧吧。”
“对了,你三叔什么时候回来?”林正如虽不想娶亲,可他母亲想早些抱孙子。早娶晚娶都得娶,逃不过,他也懒得逃。
“金陵那边比杭州城要繁华许多,去了可能就不想回来了。”贺轻舟拍拍林正如的肩:“你不是也一直想去金陵么,正好可以去拜访一下我三叔。”
贺轻舟本是玩笑一句,不想林正如却道:“我正有去金陵做买卖的念头,之前,金陵前皇族没了,就被几个世家大族控制着,不过,前些日子,当地的官府下了好几项支持小商铺和外来商人的政策,其实为的是压制那几个世家,此时不去凑凑热闹,那就太可惜了。”
“是啊,确实可惜。”贺轻舟问过阿循,知道这么个情况。若是没有莫沾衣以及桃花山的事,他也会有向金陵发展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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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回府的时候,莫沾衣尚未醒来。贺轻舟湿了帕子,给他擦额头上的细密汗珠。莫沾衣转醒,猛地抱住贺轻舟。
“轻舟,书墨说我师父被抓了,你会帮我救他们么?”莫沾衣吸吸鼻子:“什么啊,好香。”
“给你带回来的,要不要吃?”贺轻舟将纸包打开。
莫沾衣摇头,哀求:“轻舟,他们真的会被砍头,还有曝尸三日么?”
“怎么会,我骗你的,你们除了打劫,又没做过什么坏事。”贺轻舟向来擅长撒谎,面不改色言道:“我之所以没告诉你,是因为我怕你担心,我已经在想办法救他们了。”
“怎么救?”
“他们无非就是抢些银子,我会想办法把凑齐银子还回去,再贿赂贿赂官府,不会有事的。相信我,没几日,你就可以再看见他们,毫发无伤的站在你面前。”
莫沾衣抿嘴,低头想了一阵,抬头问:“这次你确定你不会骗我?”
“不会,这次肯定不会。”贺轻舟正色。
莫沾衣这才放心。换做平时,贺轻舟定然会横眉竖眼,吼着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这次承认了,应该不会再骗他了。
“你帮我救师父,我会帮你看好家里,不会让别人把你辛辛苦苦夺过来的东西再抢回去的。”莫沾衣蹭蹭贺轻舟的脸颊:“借你的银子,我会帮你抢更多回来,那个什么箫妇人,我马上帮你下毒去。”
说着,就要趿着鞋往外走。
贺轻舟拽住他手腕:“不用你慌慌张张的去,天还热呢。我听书砚说了,是你出的下毒的主意,你不提,我都忘了还备着毒药呢,真能干。”贺轻舟揉揉他的脑袋。
莫沾衣顿时红了脸,贺轻舟竟然在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