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个不懂事的,还有个乖书墨。桃花老头抱着失去一个,不能再失去第二个的坚定意念,把书墨从众多师兄手中解救出来,拽到后院厅堂。
“小墨,你跟前辈说。”桃花老头回头将门关好,小声劝道:“你不必害羞,老实跟前辈说,你跟书砚有没有……那个。”
“哪个?”书墨揉揉眼,夫人去哪里了?
“就是,就是,唉。”说不出口,他可没不孝徒弟的厚皮脸:“就是,你跟书砚在一块睡过觉没有?”
书墨点头:“我们俩住一个房间。”
桃花老头有些站不住了。
书墨接着吧唧吧唧说道:“我们房间不大,不过床很大。砚哥每晚都会搂着我睡觉,我会枕着他的手臂。他会讲故事哄我睡觉,有时候我吃的多了,他还会跟我一起做运动(纯洁的运动)。诶,前辈,你怎么了?”
“快来人啊,前辈晕倒了。”
安顿好晕倒之人,三师兄送书墨回贺府。回来的时候,师父已经醒了,只见师父倒挂在树上,一脸愤慨,嘴里骂骂咧咧:“贺轻舟你个小王八蛋,书砚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怜我那两个白白嫩嫩的娃啊。”状若疯癫。
三师兄问二师兄:“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师父让咱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去。”
*
莫沾衣一路逃回贺府,从后门往里面溜。正巧遇到两个妇人在说话,他会轻功,走路无声,耳朵却灵。听到有人压低声音提“三少夫人”,便起了好奇心,躲在一旁偷听。
“我听康妇人说,三少夫人精明能干。如今他新掌事,我哪里敢做第一个出头的?”
“三少夫人若真精明,这事便更好办。他是那样低贱的出身,嫁到贺府来无非为了钱财富贵。你同他讲,从赵氏米铺进购粮食,赵掌柜自然少不了他的一份孝敬。”
后面说话的那个人声音听着熟悉,似乎是管理布匹针线的邱妇人。贺轻舟说过,邱妇人不是好人。
“那我试试吧。先说好,我可只提一提,三少夫人不答应,你可别怪我不尽力。”
“自然,你只提一提,他若不应,那便算了。不论这事成不成,赵掌柜都会感谢你的。”
莫沾衣听到这里,远处有丫头喊邱妇人,熟悉的声音应了,然后结束谈话,两人都走开了。莫沾衣也赶紧回了现在居住的小院。
他走的都是贺轻舟曾带他走过的偏僻小路。虽是小路,可正是日头退去,做活计的时候,难免有人看到他的狼狈模样。
要说莫沾衣有多狼狈。当画雪看到莫沾衣进来,手里的茶盅都给摔在了地上。贺轻舟抬眼见他进来,气的从书桌旁提气跃到莫沾衣身旁,揪起衣领喝问:“谁揍的你?”
莫沾衣被吼的双耳轰鸣,愣了会,才不耐烦拍去贺轻舟的手:“唉,是我师父,不知怎么了,拿树枝对我一阵抽,还好我跑的快。”
贺轻舟不由懊悔,抓着莫沾衣的手松开。他以为当桃花老头知道他和莫沾衣的关系后,会打他杀他,他都做好准备要迎战了。却不想,挨打的竟是莫沾衣。这比打他要疼的多。那个老王八蛋。
“疼么?”贺轻舟低头,轻轻的往他脸上的鞭痕吹气。
温热的呼气,惹得莫沾衣的脸颊爬上两抹绯红。莫名其妙的,他觉得很别扭,或者说害羞更恰当些。不敢面对贺轻舟,头拼命低下。
莫沾衣使劲低头,贺轻舟就不得不弯下腰给他看伤。于是莫沾衣低的更厉害,贺轻舟便曲着腿。莫沾衣再低,贺轻舟更低。两三次之后,莫沾衣就恼了,直接趴在地上,额头磕着地。
“起来,你做什么?”幸亏是在屋里,若教外人看见,成何体统。
莫沾衣懒懒道:“你为何一直冲我吹气?”
“傻瓜,吹吹就不疼了。”贺轻舟抱起莫沾衣,后者趴着他怀里嚷嚷疼。“你呀,真不知你是怕疼还是不怕疼?你师父也是,怎么还打脸,瞧这边脸,多明显的红道子。”
“我师父打的轻着呢,不出血。哪像你和老太太,下手那么重。”
贺轻舟跳脚:“我打过你么,打过么?”
“……”
扒光了上完药,画雪将兑好的水放在门口,贺轻舟任劳任怨的端进来,刚湿了布巾,莫沾衣就开始哀嚎:“你做什么每天都要擦我?”
“你以为我乐意啊?”擦出一身火,还不给解火,他容易么?自从莫沾衣嫁进来,他从成群仆婢伺候的公子爷,变成了莫沾衣一个人的贴身小厮。
莫沾衣打死不下床,先平躺着让贺轻舟擦正面,晾干,然后翻过身,把后面呈现给贺轻舟。在擦正面的时候,弓起腰往上抬,求贺轻舟再给他弄弄。贺轻舟坚决不理他。
擦后面的时候,莫沾衣双手捂着重要部位,嘴中犹自叨叨:“哎哟,我浑身疼。今天胳膊上的伤也疼呢。……书墨好傻,吃饭的时候不看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书砚瞧呢……那一千五百两要过来,你就带我再去外头吃一遍……酸梅汤……”
“闭嘴。”贺轻舟忍无可忍,抠开莫沾衣的手,在洞口周围擦来擦去。
*
第二日一大早,贺轻舟就把莫沾衣从被子里挖了出来,摁到铜镜前,左看右看。画雪拿着脂粉进来,笑道:“真的要给夫人傅粉?”
“他是小倌出身,傅些粉无妨的。要是让外人看见他脸上带伤,不定要惹出什么事来。”贺轻舟拿过花鸟鱼纹粉盒,以手指舀了些粉,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