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贺轻舟睁开眼,小心的把熟睡之人移到里面些,拣起被踢到脚边的小薄被,覆在白白的小肚皮上面。“提前回来了,书墨呢?”依书墨的脚程,最快也得明早吧。

月光皎洁,映衬出书砚焦急的面色。“公子,桃花山那帮匪徒,他们,他们把我赶出来了。”

“他们扣留了书墨?”

书砚愤恨道:“本来看过信,态度还算不错,答应小的今日一早就一同下山。晚上小的刚搂住书墨要睡,就被迷晕,随后会跟来,说,他们还说,书墨年纪小,走不了远路,要用他们山上最尊贵的骡子驮着回杭州城。”

贺轻舟拿过信看,失笑道:“不愧是沾衣的师父,字写的都歪歪扭扭。”

书砚敏感的察觉出,今夜,公子说起“沾衣”两个字来,分外亲,跟他走之前大不相同。

“我,我饿了。”许是听到他们说话的动静,莫沾衣坐起来揉眼睛。

贺轻舟见他并不是完全醒过来,把食指塞到他嘴里,低沉的声音诱哄道:“甜滋滋的云乳糕来了,在嘴里含一会就会化成水。”

莫沾衣哪里肯好好含着,伸出舌头卷住贺轻舟的手指,舔了会觉得没有味道,准备要咬。贺轻舟在他下力气咬之前,收回手指,低声道:“吃饱了,该睡了。”

“唔。”莫沾衣乖乖躺好,贺轻舟重新盖好他的小肚皮。

书砚暗暗记住步骤,回头书墨半夜发迷糊找他要吃的,也试试这么哄。

“咱们出去说。”贺轻舟轻手轻脚下床,披了件外袍跟书砚到外间。“桃花山既然态度不错,应该不会为难书墨,你不但拿着沾衣的亲笔书信去了,而且之前咱们卖那么大的人情给桃花山,就冲这个,他们也不能对书墨坏到哪儿去。”

“是,小的知道他们应该不会为难书墨,可是书墨从来没有独自一人在外头过夜,小的担心他害怕。”

贺轻舟道:“你捡到他之前,他何尝不是一个人过活的?书墨虽然傻些,可有一点书墨就比咱们强,他能分清谁对他好,谁对他坏。当年才会第一眼看见你,就死命揪着你的衣摆不放。他跟桃花山的人如何相处,若是乐呵呵的,那你安心回去睡觉吧。”

书砚犹豫点头,问道:“院子怎么走水了?”

“终于想起来问问我了?”

书砚低着头不语。

“有人要害沾衣,幸好他没事。”

“查到是谁了么?”还好他带着书墨出门离开。

贺轻舟道:“纵火之人手脚很干净,不过送含有mí_yào的香饼的那几个人已经确定下来,先除了她们再说。”

“要不要小的再查查,手脚再干净,也必然有遗漏。”

贺轻舟摇头笑道:“何必浪费精力,反正想要除去我的,无非就是那两家。省下力气,逗他们狗咬狗才能赚回本。”

“轻舟,我,我饿了。”莫沾衣在里头喊。

贺轻舟嘴角扬起,挥手让书砚先去休息。他摸摸外间的茶水,有些凉了,进去摸摸里间的茶水,还算温热。倒了一杯,坐床边喂莫沾衣吃:“香喷喷的鸡汤来了,张嘴,”

“真好吃。”莫沾衣咂咂嘴。吃完之后,就埋头到贺轻舟胸前,不再动弹。

“好吃什么呀,小傻瓜。幸亏我先把你捡到了,要不然你不定被骗到哪里做苦工。这样算起来,你欠我好大的人情,这辈子服侍我都还不清了。”喜滋滋想罢,躺倒,温柔地抱着莫沾衣进入梦乡。

可怜书砚睡不着,见搬不成救兵,自个又巴巴的往桃花山去了。

清晨凉爽,贺轻舟打了会拳,觉得闷,于是把莫沾衣从被子里拎出来,要教他读书写字。

“我手受伤了。”莫沾衣睁不开眼。

贺轻舟早兴致冲冲的备好笔,闻言眉头一蹙,斥道:“受伤的是左手,你平时用哪个爪子写字?”

“右……”莫沾衣及时住嘴,趴到在院里的红木桌上。“我们不能先吃饭再读书么?”

“你晚上睡觉还吃了两顿饭,这样一天下来,刨除偶尔一块的零嘴,几乎要吃上六七顿饭,就这样,你怎么好意思口口声声说自己扛饿的?”贺轻舟亲自磨墨,在纸上写了个大字,让莫沾衣模仿。

莫沾衣窘迫的解释:“我半夜要吃的了?嘿嘿,那是梦话。昨晚梦到吃鸡汤来着,可能就随口说出来了,你不必在意。”

贺轻舟哼哼:“哪里是做梦,正是我给你喂的鸡汤。”

莫沾衣越发羞愧,站起身慌乱道:“太对不住你了,大半夜的炖鸡汤很辛苦吧?”

贺轻舟微笑着摇头,紧盯着莫沾衣的双眼,用温柔的不能再温柔的声音说道:“再辛苦,也不能让你饿着。”

“轻舟。”莫沾衣感动的不行,抢过笔,喊道:“我写,我好好写字。”

“乖。”

画晴拿了单子过来给贺轻舟瞧:“这是康妇人列的需要采购的物品清单,她请您过目,需要添减的直接在上面写划便可。”

“公子,我和几个丫头昨夜赶了两身里衣出来,您和夫人抽空换了吧。外头买的毕竟不如咱们自己做的舒服。”画雪捧了雪白的衣裳近前。

莫沾衣甜甜叫道:“画雪姐姐,是给我做的么?”

贺轻舟的脸色一下子便黑了。混蛋,居然忘了注意莫沾衣和两个大丫头,莫沾衣常年在山上,听说女人都没见过几个,多纯情,万一时间久了,莫沾衣喜欢上画雪画晴怎么办?

画晴掩帕笑道:“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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