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琳默默得听他们之间的谈话,萧居士询问秦王的状况,询问戍边的事情,这些事萧琳不知,亦插不上嘴。
李炫奕同样对此事知道的不多,他又感觉出萧居士对他的失望,萧琳那果然如此的目光,他神色又窘又恼,不是感谢萧居士送了他九天兵鉴,他立刻佛袖而去。
在她们眼里,秦王世子是纨绔公子,所做所为没有一件事值得称道的。虽然事实如此,但李炫奕绝对不想在毛绒团子面前揭短。
萧居士宛若知晓他所想,时不时得提起司徒尚,萧琳听见萧居士说司徒尚刻苦,便说道:“您说得是,司徒九郎清墨的水能将净砖染污,我很佩服他的恒心。”
李炫奕不负方才的傲气,抿着嘴唇看出萧琳对司徒尚既有好感,虽然背后说司徒尚的坏话不是君子所为,但旁人就算了,毛绒团子眼里绝对不能有司徒尚,一贯随性而为的李炫奕回道:“谁知晓是不是洗毛笔的水?”
萧琳忍不住瞪了李炫奕一眼,冷冷的说:“秦王世子是在怀疑司徒九郎品行不端?”
“没···”李炫奕将面前摆放的茶水一下子灌到口中,他对司徒尚有忌惮,有想要戳破司徒尚完美的心思,但对司徒尚他亦很敬佩,“本世子哪敢在吴郡怀疑司徒九郎的品行?”
“在别处提起司徒九郎来,也不会有人怀疑他高洁的品行。”
仿佛为了加重信服,萧琳一边说一边点头确定,这些落在李炫奕眼中,心底宛若火烧,同萧琳吵闹得话,自己倒没什么,但对萧琳的处境不好。
李炫奕看出萧居士在萧家超然的地位,萧琳的脾气同萧菀一样又倔又烈,吵闹到萧居士,萧琳还怎么随着萧居士学习?
九天兵鉴乃奇书,萧居士说送人便送人,她又有李氏皇族送出的令牌,李炫奕推测萧居士是隐世的高人,藏书会很多,萧琳一直想要像萧菀一样,想要比祁阳侯夫人才华更好,李炫奕不能让萧琳恨自己。
该死,他什么时候这么为人考虑过?李炫奕差一点将茶杯攥碎了,强忍住恼怒,萧琳显得一无所知,可恶···李炫奕撇开萧琳,再看她一眼,他没准会忍不住的。
“父王一切安好。”李炫奕随后起身,“时辰已然不早,我同人约好欣赏吴郡景色,萧居士若是无事,我先告辞了。”
萧居士了然的一笑,“去吧,九天兵鉴好好研读。”
“喏。”
李炫奕一躬到地,再次拜谢萧居士,他到门口时,萧琳不情愿的起身,李炫奕背对着萧琳,嘴角带出一抹苦涩,语气去傲慢得很:“你不用同本世子同行,本世子看你气不顺,哼!”
萧琳脸一阵红一阵白,眼里慢慢的积蓄起水雾,倔强的说道:“谁媳同你同行?秦王世子殿下慢走,不送。”
萧琳下定决心,以后看到他当做看不到,或者他在萧家客居的时候,她远远的躲开,不要见喜怒的李炫奕。
李炫奕撇下萧琳,扬长而去。萧琳气鼓鼓的站在门口,听见身后萧居士喃喃的说道:“李家七郎一脉到是专出情种,秦王痴情于终不可得之人,秦王世子倒也随了其父。”
萧居士沉稳的声音宛若震动萧琳的心,“你还不明白吗?萧琳,他的冷淡只是为了你能在我身边多待一会。”
萧琳转头说道:“我···不想用他帮忙,他帮忙得来的不是我的,今日我可留下,明日呢,我···我找不到这里的。”
萧居士坐直了身子,仔细的打量萧琳,笑着说道:“你留下了,才有机会,不是吗?”
“嗯。”
萧琳点点头,慢慢的走到萧居士身前,直接跪坐下来,仰起小脑袋,“您可愿意给萧琳机会?”
萧居士眼前是清秀稚嫩的脸庞,萧琳现在比不得萧如云的美貌,将来也不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但萧琳的眉目干净,看着极是舒服,萧居士淡淡的说道:“为何执着于在我身边?我能教给你的并不多,我隐居二十余年,所知所坚持在如今已经很少人会坚持,我所知于你无用,我可以送你几本孤本,你···”
“娘希望我跟随您,我听娘的话。”
萧琳拒绝得孤本的提议,萧居士眸光一闪,低声说道:“我所知于你没用,萧琳,我是一老婆子。”
“您怎么才肯让我留下来?请姑祖母明示。”
萧琳不跟她废话,留下来才是关键,至于是不是有用,等她留下来再说。
萧居士说道:“这我可得好好想想,我的脾气古怪,送书可以,但想要留你在身边,可不是简单就行的。”
“琳愿意接受您的试炼。”
萧琳叩首,“方才行礼的时候,是我不应该用拜师礼,我错了。”
“你先回去。”
“喏。”
萧琳起身向门口走去,跨出门前时,又转身面对品茶重新看书卷的萧居士,轻声问道:“您会再找我的是吧。”
萧居士手中的书翻了一页,微微颔首:“既然我方才让你留下,便没有在意你不当之举,萧琳,小心思成不了大智慧。”
“嗯,琳记住了。”
萧琳坐着竹筏离开,萧居士听了方才送他们两个来的妇人回话,放下了书卷,“萧菀之女偶有瑕疵,然瑕不掩瑜。秦王之子观之亦为璞玉蒙尘,他性情尚未定下,若是在再京城跋扈嚣张几年,璞玉会成为顽石,如何都擦不干净。秦王世子如今得遇萧琳,于他,于她,都是好事,难能可贵的好事。”
“主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