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妃似被一道惊雷劈过,当空的明月映衬着秦王妃惨白的面色,抓住淑妃的衣袖:“你不能去?”
“你敢抗旨,本宫却不敢违背陛下的旨意。”淑妃舔了一下嘴唇,“本宫是奉旨提审秦王,陛下准了,你反对有用?”
秦王妃握紧了手中的袍袖一角,“我是秦王妃,我不准你靠近秦王。”
“秦王妃不准我靠近七郎,你私自靠近陛下?”淑妃冷笑的甩开衣袖,秦王妃向前倒去,拢了拢袖口:“你给了七郎最大的侮辱,给了奕儿最大的伤害,你还有什么资格说你是秦王妃?到底谁先对不起谁?”
淑妃给仆从一个颜色,仆从从地上粗鲁的拽起秦王妃,淑妃靠近她耳边,只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我告诉你,七郎只抱了一次,他胳膊上留下的刺青是我亲自刺上去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让他在抱我!七郎如此,你呢?你被陛下宠幸了多少次?七郎还比不上陛下在你身上的次数多。”
“你可以说我yín_dàng无耻,但你绝不能说七郎对不住你!”
秦王妃身体瘫软,两边的仆从用力架起她,淑妃转身,袖口,裙摆荡起一圈波浪,“请秦王妃去广华殿,你们好好招呼亲秦王妃。”
“喏。”
秦王妃泪眼朦胧的看着淑妃上了轿子,看着轿子披星戴月的向宫外去,秦王妃痛哭失声,“不.”
她的口鼻被淑妃的仆从堵住,秦王妃恨自己,恨淑妃,恨孝穆皇帝,她却无法恨秦王,她的坚持。她的信心,以及她对秦王的爱恋别淑妃毁个一干二净。
出了宫门,淑妃撩起了轿子帘,银白的月光洒落在她手中的镜子上。光线反射映出淑妃明艳动人的五官,微微翘起的嘴角预示着淑妃的好心情,从来没有过的急迫以及羞涩萦绕在她心头,淑妃很少见的彷徨犹豫。优雅的月色.不行,淑妃握紧了镜子,那人是根木头,他把道德看得很重。
他又是戍边军眼中的不败军神。淑妃拧不过秦王。
到了廷尉署,淑妃走出了轿子,廷尉署的人分跪在两侧:“恭迎淑妃娘娘。”
淑妃慢慢的走进廷尉署。踩着崎岖不平的路面走到关押着秦王的牢房前。秦王隐在黑暗中,借着斜射进牢房的月光,淑妃只能看到他厚重的影子。
简陋得连木床都没有牢房,气味很糟糕的牢房,就是这样的廷尉署关押着秦王。淑妃有说不出的心疼,同见李炫奕时候的内疚给予补偿不同,淑妃此时是真的心疼了。李炫奕没有为大夏帝国做过什么,虽然他也很有本事,但尚且算是雏鹰,秦王不一样,他做了那么多,被胡族视为死敌,给了大夏十几年的太平,这样的功臣却被关在这样的地方.
淑妃眼里含着一层水雾,“七郎。”
牢房里的身影一顿,秦王看到了淑妃,向后缩了缩:“你别过来,淑妃娘娘.我怕.”
秦王是真怕了,那次如果不是在宫里,他就.如今在廷尉署,秦王怕控制不住压制十几年的情欲。
淑妃含泪笑了,“别怕,这句话是你同我说的。”
拉开牢房的门,淑妃缓步走进来,秦王后背靠着紧贴着墙壁,紧紧的闭上眼,在看一眼他所有的坚持就完了,万劫不复他不怕,本来就做错了事儿,秦王不怕报应,可他不想老天报应奕儿,报应到武裳身上,秦王宁可自己蹲牢房,将李炫奕的一切罪过都揽到身上。
淑妃站到秦王眼前,笑道:“绑起来。”
本来准备离开远远的仆从都愣住了,绑起来?绑着谁?秦王殿下?
“本宫奉圣提审秦王,不绑着他,万一他反抗伤到本宫怎么办?”
秦王眼睑动了动,聊开一道缝隙看到近在咫尺的淑妃后将眼睛闭得更紧了,“臣没什么好说的,奕儿的罪责,臣来承担,淑妃娘娘照实回禀陛下就好。”
“真没什么再说的?我不信呢。”尾音高挑,淑妃的话,让仆从们听得心里像是着火一般,淑妃宠冠六宫,是有本钱的,淑妃也擅长利用这种女子的本钱。
不同于萧菀,淑妃没有可以依靠的靠山和助力。萧菀有今日的盛名除了自身的才华之外,她顶级士族的出身,得贤德太后欢喜,三清道祖的关门弟子的身份,这些都是萧菀的助力。
没落士族出身的武裳比不了本就是天之骄女的萧菀,所以淑妃今日的一切都是她打拼出来的,利用女子最原始的本钱天赋一点一点的积攒下的。
多少个日子,她明明内心苦闷却笑脸迎人,多少次明明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皇帝,却只能小心的侍奉讨好他。多少次明明她又更好的解决朝政的办法,却只能符合孝穆皇帝,她眼泪,她的身体,她的天赋,都是她在后宫生存的武器,并且淑妃将这一切演化到极致。
秦王不为所动,淑妃勾起嘴角,不愧是她爱着的七郎,看你能挺到什么时候。
淑妃跪坐下来,端起有缺口的瓷碗抿了一口酒,秦王虽是没有睁眼,但他却能感觉到淑妃的动作,那杯酒是他喝剩下的.秦王脸红了几分。
“没听见,绑起来。”
“喏。”
仆从快步轻声走进牢房,有人提着绳子,对于捆绑秦王,他们压力也很大的,而且明显主子和秦王关系非同一般,主子对秦王笑容多且真诚,主子很护短的,这回儿捆绑秦王,一会要是嫌弃他们得罪了秦王怎么办?
“王爷,得罪了。”
仆从先是磕头道歉,后松松的绑住了秦王的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