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缓缓降临,因着这一闹腾,整个叶赫那拉府显得尤为平静,人人自危。兰芷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因为她心中太多的疑惑,而能解开这些疑惑的,现下,唯赵婆子一人而已。

众人簇拥着杏贞离开,兰芷却不担心,她深深知道,历史不容篡改,赵婆子固然手法阴毒,却不能置杏贞于死地,否则这变故岂不是要改写往后一两百年的历史?她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真相,否则,这样的事,也许并不少见。

柴房被封得很牢,没有人可以踏入,看守的人见是兰芷,便没有阻拦,兰芷只道还有些事情要问清楚赵婆子,便欲只身入内了。

看守的不放心,只问道:“姑娘一个人,不怕那狠毒的婆子伤害你吗?”

兰芷道:“不会,你们在外头候着便是了。他如今已经是被剪去利爪的老虎,再不能为非作歹了。”说着便是推门而入。

赵婆子早就发现门外的动静,自以为是先开口,冷淡道:“你不必来说服我,我是不会救杏贞的。她如今快死了吧?也许我活不过几日,但是她也见不到明儿个早上的太阳了。实话告诉你,那毒来自英格兰,没有解药的。”

兰芷听后面色不惊,只道:“大小姐不会死,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日后的年岁,她还要一展抱负,怎会死在你小小的伎俩之下?我知道这一点,因为我知道没有人能够改变历史。你自然也不能。我想你并不是不知道。”

赵婆子听了脸色大变,忿忿道:“不!她会死的!这个妖妇连同叶赫那拉一族都要绝后!!纵然回天乏术,杏贞必死无疑,呵呵。”最后的笑声略微勉强,她像是在安慰自己,却也显得不那么自信,突然她像受惊的小鸟一般,紧张地看着兰芷,道:“你究竟是谁?你究竟是谁?你如何得知?”

兰芷笑,低低道:“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恨大小姐?还是…”她放缓了语调,只道:“还是你恨的不是杏贞,而是日后的….慈禧太后!”

慈!禧!太!后!

她说话的语气极为恬淡,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而此时的赵婆子情绪却有些失控,大声道:“你究竟是谁?你怎么会知道?”她上下打量着兰芷,却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与美女护士同居。

兰芷道:“你又是谁呢?”

赵婆子像是豁出去了一般,不知怎的突然笑了,只道:“无论你是谁,慈禧这回算是没命了!一定没命了!哈哈哈!她再有能耐又如何?”

她也停了下来,放缓了语调,质问道:“你说我狠毒吗?我再狠毒也比不过她狠毒。八国联军集结兵力进攻北京,她这个妖妇自己挟持皇上慌忙出逃,却要将我投入枯井之中?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告诉我究竟祸国殃民的是她还是我?红颜祸水的是她还是我?就因为我与她之间的嫌隙就要这样害惨了我吗?”

被慈禧投井?珍妃?

“你是珍妃?”兰芷听后心里亦是大惊,她抬眸看着赵婆子,这张苍白的脸色没有任何血丝,却还是笑得那样张扬,她微微讶异,实在不能把珍妃和眼前这个粗鄙的妇人联系在一起。

“哈哈,光绪二十六年八月,我就这样含冤而死,你知道吗?明明是夏天,可是我周身冰冷,在寒冷的井水里浸泡了足足半个多月才被人捞起尸首,你知道那种腐臭吗?我这一生最爱香,却落得如此下场,你说我该不该恨她?可是不知怎的,我以为我睡去了,我的魂魄也要灰飞烟灭了,可是我竟然活了,呆着前世的屈辱记忆在道光年间奇迹的复活了,你说多可笑?”

兰芷终于渐渐看清了赵婆子的脸,那种老妪的脸逐渐变得美丽而又鲜艳,而赵婆子,不,是珍妃,她是珍妃,她似乎只深深陷在自己的回忆之中…

“不,这不是可笑,是给我机会,给我机会!”她的面部有些狰狞,“是给我机会复仇!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大清朝!妖妇嗜权如命,皇上已经亲政了,他那么敬爱她,为什么妖妇处处把持朝政,处处掣肘?我不过是劝诫皇上改革创新,励精图治,这不是为我自己,是为了大清啊!呵呵,就这样,我就该死是吗?”

兰芷不知如何辩驳,毕竟她没有亲身经历这样的变故,不知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只隐约记得历史似有记载,慈禧谋害珍妃的片段不知被后人添油加醋说了多少回,而此刻的珍妃,俨然已然疯了。

她望着兰芷,停了很久,像是要吃了她一般,让兰芷心悸。

可她却笑了,她缓缓地笑了,她道:“我是该死,因为年老色衰的她不知何为君王之爱,她没有,她这辈子也不会再有,就连年轻时候,任她貌美如花,却还是没有…坐拥天下又如何?一个女人最需要得到的东西,她这辈子都没有!”

提及此处,她突然对兰芷道:“你知道吗?她是嫉妒我。你知道吗?”她的声音变得妩媚而妖娆起来。目之所及,尽是向往。

见兰芷摇头,珍妃继而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因为你也没有,哈哈,皇上爱我,皇上爱我,你们都是一群可怜的人儿~你们没有夫君的宠爱,你们没有,皇上只爱我。”

兰芷知道她现在是真的疯了,可是她心里却有些同情她,前世今生,皆是仇恨,纵然重生,不过是重蹈覆辙罢了。

心中疑虑尽小消,她只知道她今世重生于杏贞身边,便是宿命注定她要尊重历史,保护历史。她的使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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