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后后大半个月的奔波,叶赫那拉一族终于在徽州落定。那边的宅子早就准备妥当,可以说是收拾好全然等着惠征一行人入住的。宅子虽然没有京城的老宅那么大,但也是大门大户,里里外外早就打扫得干净清楚,就等着它的新主人。

徐玉湘的其兄长是徽州徽宁县守徐玉笙,彼时惠征就任于徽州徽宁池广太道道员时候本就算是好交情,由着玉湘的关系自然更加亲近,如今惠征官至道台,看样子是定居于此,徐玉笙能够与妹妹团聚,心里自是激动,早早等着惠征一行人。

待到下车,几位同僚早在等候,惠征让女眷马车驶向后院,内眷偕同,实在不宜露面。自己还得先与几位同僚招呼。招呼完毕后,众人道贺也已经离去,惠征婉拒了他们的接风洗尘,只道是落定后再与各位相聚。

今日周居劳顿,风尘仆仆的惠征只留了玉笙一起用晚膳。

玉湘见了哥哥,情不哥,终于见到你了,一别一年多,哥哥可还安好?”

玉笙是个文人,举手投足颇有礼仪,只笑道:“、看湘儿这样不能自持,眼泪汪汪的。可是做了母亲的人,还这样娇气。长兄在徽州一切安好,难为你挂念。收到家书说你诞下麟儿,为兄也升级做了母舅了,实在为你开心。”

这样一说,玉湘转悲为喜,只道:“是啊,哥哥还没见过桂祥吧。已经三个月大了,我也刚从月子里出来,身子也还不算便当。”说着转身对赵婆子道:“赵嬷嬷快去抱了桂祥来给母舅看看。”

惠征见玉湘情难自持,也不阻止,只笑道:“本以为湘儿生了孩子,已然不是当初的小女孩了,未曾想见了兄长,还是一番女儿姿态,倒让玉笙兄见笑。”

玉笙摇头,只礼貌道:“小妹不才,还要惠征兄台多多见谅才是。”说着看向其余等人,迟疑一笑,问道:“这几位是…?”

其余人等被晾着已经习惯了,本不欲多言,见其发问,惠征才觉自己唐突而忘了介绍内眷,忙一一介绍给徐玉笙道:“嫡妻富察氏,侍妾柳氏夕月,长女杏贞,次女婉贞。”

众人微微颔首见礼,玉笙忙还礼,笑道:“惠征兄一双女儿长得脱俗,果真是好福气。也是大夫人的福气。”

一双女儿的福气和徐玉湘一个儿子的福气。这话说的不尴不尬,富察氏只是勉强一笑。惠征心里不舒服,总觉得富察氏不得体,在人前失了应该有的仪态。倒是杏贞反笑道:“早些时候问的徐大人的二夫人生下一对龙凤,这才可喜可贺。”

说起来这又是个笑话。徐玉笙畏妻,人尽皆知,奈何一日酒醉,又与其妻发生口角争执,一气之下出门喝酒,与春晖阁的姑娘一夜**,翌日起来,才觉失仪,忙穿上衣服拎着裤子跑了。

而后春晖阁的那位怜儿竟然找上门来,说是自己有孕,这才被徐玉笙的彪悍嫡妻陈娇知晓此事,任凭徐玉笙反驳,陈娇放出话来,偏要那个怜儿生下孩子,看看到底是不是徐玉笙fēng_liú落下的种,生下来后再定夺英雄无敌之真相开启。

风波一来二去,怜儿竟然生下了一双龙凤胎,也确实是徐玉笙的血脉。而徐家本就无子嗣,这下子陈娇脸都绿了,徐玉笙自然怕娇妻不满,要花钱送走怜儿,可徐家双亲不肯,抱着孙子孙女,含饴弄孙,怎肯放手。

所以,这个怜儿,自然而然成了徐家的二夫人,却让徐玉笙最为头疼。以来陈娇不让她与徐玉笙亲近,就连孩子也不让徐玉笙亲近,有妾侍与无妾侍无异,反而成为笑柄。

杏贞的这番道喜,倒是让徐玉笙也略微尴尬,毕竟这件事说起来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反而是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惠征心里知道杏贞胡闹,忙打了圆场道:“今日算是家宴,大家坐下说话吃饭,玉笙兄先请。”

徐玉笙忙笑道:“岂敢岂敢,惠征兄先请。”

两人一番礼让,还是惠征落座后徐玉笙才坐下,富察氏等人也按照规矩坐下,而由着杏贞对玉笙的一番调侃让玉湘心中不满,一晚上没个好脸色,直到赵婆子抱了桂祥进来,玉湘的脸上才微微出现了笑意,对其兄道:“哥哥,桂祥来了。”

徐玉笙起身要去抱桂祥,可这个小家伙不懂事,一接触徐玉笙便哇哇大哭,赵婆子忙道:“少爷兴许是没睡醒,这样吵闹。”

徐玉笙微微尴尬,他虽然有一双孩儿,可是陈娇从不让他碰两个孩子,对于孩子,他颇为生涩,忙收回来手来,道:“桂祥天庭饱满,生的极为有福气,日后定是人中龙凤啊。”

吹牛皮拍马屁这回事儿,反正是不要钱的。兰芷心里微微黑线,貌似慈禧这个兄弟日后不是什么好东西啊。那杨贵妃万千宠爱,不是还有个杨国忠败家吗?

玉湘笑道:“必然要和老爷一样。”

惠征忙道:“哪里能和我一样抑郁不得志,千万别和我一样,若是和我一样,就不好了。他是我叶赫那拉家目前唯一的香火,光宗耀祖的事儿全靠他了。”说着忙起身去抱桂祥,逗乐着他:“是不是啊,小家伙?桂祥,桂祥…”

富察氏心里不舒服,不发一言,只自顾自吃着,而夕月虽然也不开心,却也忍了,只笑对惠征道:“看老爷见了桂祥欢喜的样子,连眼睛里都要溢出蜜糖来。”

“哈哈哈”

杏贞心里不舒服,明明知道徐玉湘曾经背后干的那样的勾当,却不能当面指责出这个恶毒妇人,而惠征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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