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秀珠,她本就掐好了时间,谋划一切,准备待惠征回来,禀明翠屏之事,枕边暗语,让惠征替自己做主。
话儿已经想好了,道是惠征不在家时候有人刻意为难自己,还将一个妓女放在儿子身边,居心叵测。不料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个徐玉湘让自己一肚子话咽了下去。惠征回府七八日,之后,除了自己休息以外,都在徐玉湘这个小妾身边睡下,竟还没踏入西苑半步。
她知道,如今除了富察氏,更来了一个自己难以对付的小妖精,终日郁郁寡欢。
惠征到底是惦记着秀珠的,那日与玉湘用了晚膳,最终还是出了北苑,到了秀珠那里。秀珠又欢喜又难受,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只略微娇嗔道:“老爷,你可算是想起我来了!”
惠征见其使了小性子,安慰道:“我这些时候忙得很,户部也要述职,哪里有空作陪你。这话听着不好,像是我忘记你一般,我什么时候忘记过你呢!”
秀珠轻轻为其揉捏肩膀,纤纤玉指有意无意绕过惠征脖子,柔道:“老爷没有忘记秀珠就好,不然我可不知道找谁为我做主呢。”
惠征笑道:“你这个辣椒的性子,还怕有人欺负你,我看你不欺负别人就已经是万幸了。”
秀珠不做辩驳,只道:“老爷当初可是喜欢我活脱脱的个性,如今却嫌弃我来了,可不是欺负我吗?”
惠征争辩不过,赶忙认错。闺房之中,别有情趣。秀珠许久未受雨露,自是迫不及待,有意无意几番挑逗。惠征本无心思却也被引了起来。
完事后惠征疲乏,只困倦睡去,秀珠不依不饶,轻声在耳边呢喃,惠征哪里来的力气去听,只支支吾吾说是,恩,听你的,便倒头就闷睡了。秀珠无法,只得入夜睡下。
翌日清晨,秀珠唤了惠征起来,对惠征道:“老爷可别忘了昨儿个夜里答应妾身的事儿,可要为妾身和正扬做主,您不在的日子,我们母子俩可是接二连三被欺负着。”
惠征真想不起昨夜说的什么,疑惑问道:“昨儿个答应你什么?”
“死相!”秀珠娇嗔一笑,只道:“床上应得那样好,下了床之后便什么都忘记了。”说着手指轻轻点了惠征的心口。
惠征确实不知,秀珠听后忙再有不厌其烦低低叙说:“前些日子府里头来了个丫鬟翠屏,是大夫人那里做主买的,她费尽心机将我身边的丫头调走,让翠屏丫头到我身边服侍,而后又指派给了正扬。平日那丫头作风便是古古怪怪的,总和我置气倒也算算了,老爷可问问身边的人儿,那是个怎样的人?”
惠征吃着早点,只听她说,随口问道:“怎么?”
秀珠蹙眉:“那丫头原是天津口的一万香楼妓女,就这样不干净的人儿竟然放来我身边,放在正扬身边,闹得家里实在**不堪,这里头究竟怎样,还请老爷明察至尊神位。若是我说了半句假话,您怨我骂我都没关系,可是家里这样的风气,怎能容得下?”
惠征放下筷子,闻言冷然,胖的话听不进去,只是那“妓女”二字却深深烙印,只怒道:“混账!”
秀珠见其有怒意,继续道:“那丫头被人通体剥得干干净净,扔在了院子外头,人人看见,既知道是妓女出身,放在我与正扬身边,也不知道大夫人是什么居心!”她佯装抹泪,“正扬年岁轻,这样下去怎能不被带坏,他的性子老爷您是知道的。”
惠征再也吃不下这顿饭,他素来重视礼教,听得这样糊涂混账的话哪里还有心思,只冷着脸走出了西苑。
他当然只是两房素来有些恩怨,而空虚来风未必无因,秀珠不会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中伤,究竟翠屏的事儿如何,稍稍调查便知道真相。府里头几十双眼睛,断不会每个都被蒙蔽了。
他吩咐王齐泰去查,包括那个丫头的来头和出身都去查,看看是否真如秀珠所说。
王齐泰是秀珠那的人,自然向着,几番调查下来铁证如山。
翠屏是大夫人买来的,这一点白纸黑字的卖身契说的清楚,不容任何辩驳。而富察氏作为当家主人,竟然买回来一个妓女,不留身边而送给二房,实在居心叵测,而二房有一个尚且年轻的少爷,更是可见其司马昭之心。
再根据那日发现“裸尸”的第一证人,负责打扫的凤花妈再说当时情景,添油加醋一番,更是让惠征大怒!如此居心还不是昭然若揭?
争风吃醋的事儿惠征从来不愿意多加干涉,故而对秀珠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在她也做的并不出格。而此时富察氏实在是胆大妄为,置叶赫那拉府邸颜面何存?这样的事儿传到了外面,人家会入会看待这个官家大户?
王齐泰将调查结果汇报后,证人证据一一奉上,道翠屏被大小姐打发走了,也会去追查那人下落,力求证实。
惠征将手中茶盏怔怔扔在了地上,怒道:“还去找那贱人做什么?还嫌丢脸丢的不够干净吗?”
徐玉湘正路过,听说此事亦是惊讶万分,忙一边宽慰惠征,一边道:“如今还需要去问问大夫人的,虽然事实如此,但也许大夫人也并不知情呢。”
“不知情?”惠征摇头,“你们女人聪明起来可是比什么都聪明!最毒妇人心,我没有料到富察家的小姐居然会有这样的下作手段去害自己丈夫的女人和孩子!”
玉湘不方便说话,只能宽慰,此刻惠征早已经听不进别人谏言,只下令因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