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芷听了,缓缓摇头,只叹气道:“皇后娘娘说的虽然在理,只怕是皇上不信王爷。皇上对恭亲王心怀嫌隙,只有王爷暂避朝堂之事,才能明哲保身,若是我冒然去动用了他,那些风言风语又会不胫而走了。为今之计,只得是按照皇上的意思,派大学时桂良、吏部尚书花沙纳为钦差大臣,先去和洋人谈判。哎,国弱、则群欺啊。”
成韵听了,只是缄默不做声,许久,才缓缓道:“如今还有谁能够信任呢?能够给咱们一个依靠啊。”
兰芷未曾回答,许久才换了话题,只轻声询问道:“皇后娘娘,昨儿个夜里,听说皇上又犯病了?”
成韵颔首,只是道:“嗯,是啊,皇上这身子本就是虚弱,伺候的皇上鑫常在一早儿也来了我坤宁宫禀告,说是昨儿个夜里,皇上喝了酒,加上身子又不大爽快,便发起了脾气,还伤到了自己的手,划开了好一道口子。太医院的人连夜去包扎的伤口,虽然不是大事,总归是血光之灾啊都市之恶魔果实。”
兰芷听了,也只是淡淡道:“皇上也是听了风言风语,心里头不大痛快。怎么最近伺候皇上的人都不得皇上的心吗?瞧着到没有什么真真儿合心意的。”
成韵缓了缓,道:“这英嫔聪明伶俐,也是聪明过了头,如今的局势虽然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有时候倒觉得更加不明晰了。这鑫常在伺候皇上的时候,自然是事无巨细,与本宫也走得近,不敢逾越了半分。可是这伺候在皇上身边,没有一分真心,皇上又怎么会真正喜欢呢?”
兰芷颔首应了成韵的话,再启唇道:“适时的时候。也该好好寻寻看,若是有个顺心顺意的人儿,多宠一些也好。不过……”
她顿了顿,再次缓缓对上了成韵的眸子,只道:“这英嫔是不能再留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如今她被幽静在自己宫中,该趁着这时候除了去。否则西暖阁那点事儿,若是被人揭穿了,咱们的日子。可是难过。”
成韵听了,只是无奈,重重颔首算是应了。她顿了顿。继而才得:“昨儿个的事情,钦天监也说不是吉兆,好端端的天子出现血光之灾,也说国之厄运。故而选了吉日,准备在天坛祭祀。本宫已经应允下了。”
兰芷闻言微微皱眉,这些所谓封建迷信,却在大清后,宫内屡禁不止,成韵自是知道她素来反感这些,这才故意说了一句。也算是知会。她不好驳了她的面子,也是象征性的颔首,算是应了下来。
自从英嫔告病。启祥宫中久久无人问津,喜鹊虽然日日夜夜伴在英嫔身侧,却也是无奈。浣纱自己也未曾想过,这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的时日竟然是这样短。她每日还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画眉点黛。丝毫不敢懈怠一分。
喜鹊见浣纱这个样子,心中亦是愤懑难平,只边收拾边抱怨道:“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主子再这样下去,连皇上也要忘记了咱们的存在了。主子却也是不着急。咱们启祥宫原先是何等的风光,如今却是这样萧条。”
浣纱无奈一笑,只道:“着急?着急有什么用,如今咱们被困在这里,又有把柄在人家手上,就是想动作,也无法子。”她顿了顿,缓缓吐字:“这小不忍则乱大谋。”
喜鹊听了,这才来了几分兴致,忙问道:“主子的意思是……?”
浣纱嘴角微微一笑,只道:“刚被拘禁在宫里的时候,本宫一点也不担心,因为本宫知道,皇上离不开本宫,就算皇后和贵妃要本宫称病,本宫依了就是,可是如今想来,才知道这皇后和懿贵妃想的倒是深远。只是这皇上这些日子怎么能离得开我呢?你难道不觉得奇怪?”
喜鹊忙道:“奴婢也觉着呢,倒是好像没了娘娘,皇上也不甚在意似的。却也百思不得其解。”
浣纱轻声:“这百里香和福寿膏都是同一个道理,这人一旦接触了,就这辈子也离不了了。皇上这段日子一定还在服用。那么不用想也知道,这其间是谁做了手脚。同样做那样子的手脚,还想要用本宫的把柄困住本宫,岂不是……”
说着她轻轻冷哼了一句:“彼此彼此,只要寻找到机会,咱们的出头之日也就不远了。”
喜鹊应了浣纱的话,不住点头,觉得却有道理,却还是忍不住疑惑道:“话虽如此,只是既然主子洞晓原委,为何不……”
浣纱顿了顿,才狠狠道:“本宫没有动作,是怕有人要拿本宫做了替死鬼。本宫在这启祥宫里如今是明哲保身,但凡是让本宫找到了机会,一定要好好出这口恶气。原本本宫的敌人只有叶赫那拉氏,不过看样子这钮祜禄氏已经和她一个鼻孔出气了,既然这个皇后的位置,她也腻味了,有机会本宫一定成全了她。”
喜鹊听了,这才放心下来,既然浣纱有了打算,自己自当是好好陪着便是了,要说好日子,还怕没有吗?她低低一笑,只道:“奴婢就知道主子的性子,可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皇陵宝藏。”
正此时候,外头送饭的小太监弓着身子来了。那人只是将饭菜一递进来,见浣纱在,粗粗行了个礼,将食盆往桌上一搁置,便转身即走。
喜鹊见来人这样的架势,不免心里不大爽快,只是到:“哟,我这当做是谁,不是御膳房那小林子吗,怎的当初可是喜欢巴结我们主子,如今给咱们送个饭,还是生生一副委屈了你的样子?”
小林子本不欲多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