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同时跪在地上聆听圣旨的人也都未离去,他们或惊讶、或震惊、或嫉妒的目光中杜笙游刃有余的或者说是全然不在意的演绎着,什么是倾城绝世。
本就绝美的容颜,配着她刻意营造出来的形象,众人的心绪轻易的被她掌控。
“您再这么说,这么说我,我可不依。”小女儿态毕露的杜笙正娇嗔的撒着娇。
小羽正难过的红着眼眶看着她,尚也目露复杂之色,垂下眼睑,掩去目中的情绪,却正好看到小羽脸上的表情,对小羽的反应感觉有些好笑。站在小羽旁边,尚伸出手,郑重的像对待男子汉一般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羽转头看着他,眼眶更红了一些,莹莹的水光在眼中闪动,却没有掉下,倔强的强忍着。
他这幅样子,倒是让尚收起好笑的心思,有些于心不忍,叹了口气,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只好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祥站在二夫人身后,那个天真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周音站在二夫人身后,紧紧拉着她娘亲的袖子,一双圆润的大眼忽闪忽闪的看着杜笙,全然没有了那日的活泼,拘谨了许多,好像突然不认识她了一般。
周宁则完全继承了其母的性格行事做派典雅大方,带着温婉无懈可击的笑容向她道喜,站在她另一侧,亲热的拉着她另一只手,说着要拿什么给她添箱,一连说了好几样事物,杜笙也就听懂了个什么玉镯,什么头簪,那些复杂难记的花式名头一时间让她有些头昏脑胀。
二夫人看着大夫人的女儿,再看看躲在自己身后的闺女,顿时有些无奈,再瞟一眼跟在身后的儿子,心里不禁有些愤愤然。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让她省心!!为什么李氏的孩子个个都极为聪明懂事,而自己的却都让她都觉得看不过去?
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来的心结,平心而论,大房李氏对她算是很好了,刚进门时立规矩也从没有过刻意刁难,而且自从有了祥儿之后,更是再也未让她在跟前立规矩,她对祥儿和音儿也都视如己出,这么多年心头的那口气,是开始见到她时的自卑。到后来子女的不成器。倒是真没有那些恶毒的心思。所以这么多年周府的后院中也还平和。
现在又眼看着杜笙跟周宁亲亲热热的聊着,而自家女儿只敢躲在自己身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为什么那个女人能样样都如此完美?就连儿女也都让人觉得无可挑剔?自己比不过也就算了,可是连儿女也都不能让她找到一丝安慰!
二夫人心底怒火汹涌。抓着杜笙的手无意识的用力。
杜笙皱了皱眉,原本含羞带怯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解和痛楚之色,娇羞褪去,多了一丝苍白之色,清澈的眼盈盈的看着二夫人,眼底多了一丝水汽,“二娘,疼。”
宁氏开始没反应过来,倒是周祥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宁氏身侧。劈手讲宁氏的手拉开。
莹白如玉的素手上多了几个鲜红的指印,周祥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之色,只是他低着头,没人发现。柔若无骨的纤手搁置在他的掌中。
杜笙快速的将手抽回,放下衣袖掩去那些痕迹。脸上笑的笑意变得有些不自然。
周祥呼吸一窒,感受着那丝温润的触感在手心中渐渐消散,抬起头,脸上却不懂声色。
二夫人愣了愣,这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脸上一直保持的笑意僵了瞬间,像是精致的面具裂了一条痕迹。
神色多了一丝慌张惶然,“笙儿,你没事吧?都怪二娘不好,刚才只想着高兴,没想到还握着你的手了,快让二娘看看,伤着了吗?”说着过来拉杜笙的手。
杜笙看着她的样子,眼底划过一丝漠然,轻摆了手一下,想藏在身后,宁氏的手太快,却也没能避开,被她抓在手中。
掀起遮挡着的衣袖,杜笙的手暴露在众人眼前,旁边响起一片抽气声。
只见一直洁白莹润的玉手,其上手腕处多了几个通红的指痕,严重的地方甚至都泛着淡淡的青色,趁着羊脂玉般的肤色,看起来更显可怖。
二夫人愣了愣,嘴里下意识的惊呼一句:“怎么会这么严重?!”
说完又赶紧补救的喊着婢女,“快,去拿凝香露来。”贴身婢女应声而去。
一时间,场面更加尴尬,宁氏感觉到周围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聚集在她身上,明显的查觉到的那些目光中的复杂神色。
宁氏觉得自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那看过来的每一道目光仿佛都带着不敢置信和强烈的谴责,像是不能相信这会是那个一直娇弱楚楚的二夫人所为。
看到宁氏越来越苍白的脸色,额迹隐隐滑落的冷汗,李氏忍不住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只是转身看了一眼周围聚而不散的下人,那雍容高贵的气度,冷漠苛责的眼神,那些下人们顿时心底一哆嗦,一个个快速垂下头离开,瞬间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了他们几个人。
一直在暗中看着杜笙的东方彦祯则将一切都尽收眼底,他一直看着杜笙的每一个表情,从她隐隐皱眉时就注意到宁氏的手,顿时目光一凝,暗沉的怒火自眼底汹涌。
待到宁氏掀开盖住的罗袖,看到那抹刺目的红色,顿时怒火汹涌,自眼底几欲pēn_shè而出,却又顷刻间消失不见,彻骨的寒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周围瞬间冰封。
东方彦祯冷冷的看了一眼宁氏,接着转身消失在原地。
宁氏原本因为周围目光有些恼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