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气氛并不是很热烈。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曾尚才就先站起来告退,刘老五也一并站了起来。
这两个人都很自觉,自己终归是外人,还是得留出空间来让人家一家子人乐呵乐呵。
曾尚才一走,锦华顿时觉得轻松多了,省的那有意无意的眼光不时的瞟过来,让她时时都觉得心惊肉跳的,生怕被人看出了端倪。
曾尚才前脚刚出门而去,锦凤就站了起来,说是有点冷了,回房去加一件衣裳。
锦华看着她身上穿的厚实的镶灰鼠皮的棉袍,脸上被饭桌上的热气熏得红扑扑的,很是无语。二姐姐您敢不敢再欲盖弥彰一点?想去追情郎您就直说嘛,不要大意的去吧。
事实上,锦华和母亲也不过多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估摸着锦凤跟那人也该磨叽完了,自己不会碰上尴尬事,就也拉了下母亲,一同告退出来了。
一路上锦华还是小心的观察了下,所幸没什么奇怪的人和事在前面等着自己。
二爷和锦年却不成,作为刘家的男丁,他们必须守岁直到天明。当然,女子最好也要守一守,但却没有那么严格,在自己院子里打个盹也没人苛责。
过年的时候,总少不了亲戚之间互相走动,小辈都要给长辈磕头拜年。
当然,罗家表哥来的时候,锦秀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竟然没赶上趟。
等罗表哥磕完头,陪着老爷子勉强说了几句话,再一次没用饭就扬长而去的时候,锦秀终于气喘吁吁的赶到了,大冬天的脸上竟是一脸的汗,扒在门框上急促的喘着,小眼睛焦急的往屋里望去。
那样子着实可怜。可惜,满屋子的人欢声笑语,却没有她想见的那一个。
锦秀就那么一手扒着门框,一手挑着门帘子,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一脸。
锦凤赶紧疾步走上前就把她给拉走了。所幸屋子里热热闹闹的,大家吵吵嚷嚷的,注意到的人并不多。
锦华奇的是,锦秀那样的绝望悲伤,却只是无声的哭,没有当场哭闹起来,给祖父和大伯个难堪,让整个刘家都跟着丢人现眼。
果然,这紧闭不是白关的啊,转了性子了真是。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半个时辰后,重新梳洗打扮的锦秀又被大爷派李嬷嬷给拉了回来。锦秀一脸的木木呆呆。
她想见的人不在,不想见的却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