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带着前来报信的侍卫匆匆离去,行动利落得完全不似久病之人。
殷灏眨眨眼睛,似乎愣住了,但是片刻他温和的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自言自语道:“真是有趣呢,会是什么事令三哥如此失态?”
殷据一边走一边急问:“她钻进去了?她居然钻下去了?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
报信的侍卫唯唯诺诺地说:“回殿下,那人不知做了什么,床边突然裂开,她就钻进去了,然后裂缝又合上,在场的人都看到了,可是我们怎么做都无法再弄出同样的裂缝。”
殷据几乎把牙齿咬断:“去,快去凤凰台,给我把凤凰台包围起来,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一旦有人从里面出来,就地擒拿!不,格杀勿论!格杀勿论!”
他完全气急败坏,这是他极为重大的秘密,连父皇他们都不知道,他不敢想象,如果泄露出去迎接他的会是什么。
“从,从那里出来?”侍卫懵了,是从哪里出来?
不过他没忘记提醒最重要的事:“殿下,我们不能明目张胆地用人……”
“明的不行就用暗的,去,盯着凤凰台,快去!”殷据咆哮,侍卫吓得连连领命,赶紧跑了。
殷据赶到听兰院时,沈兰寝室里侍卫们还在寻找机关,他把所有人都赶出去,只留下国安一个人,让他细细汇报所发生地一切。
听完之后,他两眼阴沉地盯着房梁,忽然轻身一跃,就来到房梁上,从洞里取出两样东西再旋身飞下,身形端的是利落敏捷,和苍苍的攀爬吃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他看着手心的两个小瓷瓶,一只是青色一只是白色,被苍苍拿走的则是黑色的。
他阴冷地笑了两声:“厉害,厉害,我真是低估了这个表妹。她竟然都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国安瞪着瓷瓶,恍然大悟。
他以前只听殿下说过这房间重要,却不知道重要在哪里,原来这间屋里别有洞天,即有密道又有藏物,怪不得苍苍要来这里。
殷据冷冷看他一眼,他连忙垂下头不敢再看,过了一会恭敬问:“殿下,要不要追?”
殷据死盯着床沿,那里绒布已被掀起,露出整齐光滑的石板和一个小小的很不起眼的凸起。
他的秘密,他苦苦掩藏多年的秘密……
殷据双目通红瞳孔骤缩,陡然有种被扒光狠狠羞辱的感觉,这感觉叫他浑身不可遏制地发起抖来。
“杀!”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他脑袋里轰然一声失去所有理智,“听兰院所有人,今天参与这件事的所有人,一个不留给我杀光!杀光!”
国安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抬头:“殿下……”
殷据猛然一脚踹在他腹部:“你如果守不住话,那也去死吧!一个女人都拦不住,我留你也无用!”
国安被踹趴下,不敢起来顺势跪倒口称“不敢”,殷据略微解气,摔袖走出房门:“周加呢?”
“周加先生昏迷在他的院子里,是中了迷物,属下就是先到他那里发觉不对,才第一时间来听兰院的。”
“第一时间?”殷据冷哼,更叫国安大气不敢出。
殷据攥紧瓷瓶,手背青筋暴起,脸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转头瞪着地上那摊干涸的血,熊熊目光恨不能把地瞪穿。
“苍苍,你可真是骗得我团团转。“他从喉咙深处逼出声音,“但我殷据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吗?你拿了去,可得紧着点别被烫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