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过手臂,量胸围腰围的时候,未名的肢体简直不能再僵了。苍苍手穿过他臂下,环过他的背,仿佛是拥抱的姿势,然后在身前扣出尺寸,一边闷闷忍笑。

太可爱了。

好像她在调戏他一样,呼吸都在压抑。

担心被这样单纯的孩子一样的人轻薄,苍苍觉得连姨想太多了,当然,她自己也想太多了。

昨天晚上某人的主动,应该是个错觉吧。

她不知道自己该放心还是叹息更深。

接着就要量腿长了,苍苍蹲下来打量未名的腿:“可以伸直吗?”屈着量会不精准吧?

她下意识手按上未名的大腿,另一手琢磨着要去扳直小腿。

完全把这个当成模型之类的东西了。

“苍苍!”

一声急喝吓了她一跳,不明所以地抬头看未名,他脸好红,像是美玉染上胭脂,滟滟不可方物,眼神却黑得吓人,仿佛两谭能吸摄人心的漩涡。

他很坚决又很用力地把她的爪子从自己腿上拿开,眼神移去别处:“我的腿只是使不上力,知觉还是在的。”

苍苍眨眨眼睛,一拍手:“这么好!”然后脸色渐渐就绿了,依稀记得自己在他腿上还坐过好几次……

她以为他是感觉不到的。

“太过分了。”她小声说。

未名忙解释:“我不是有意隐瞒,是觉得没必要特意说出来。”

苍苍抬头瞪着他。

他好像也意识到问题的重点在哪里了,曾经那些书可不是白看的,他有些无措地抵唇低咳。

这个时而精明时而单蠢的笨蛋!苍苍生了一会气忽然觉得跟他别扭是很没劲的一件事,就跟对牛弹琴一样。板起脸说:“不要老是咳嗽,学的跟殷据一样。”

未名怔住:“我刚才一直有咳嗽?”

“也不算一直,回来的时候一次。吃饭的时候有,就刚才也……”苍苍一边说着一边看出去,“他们怎么都来了?”

因为注意力都放在外面,她没发觉未名的瞳孔因惊诧而扩张,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低下头,用一只手慢慢捂上可心口。

屋里可以一直看到谷口内侧,只见青稞跟只死狗一样晃进来,趴到窗口扇着脏兮兮的前襟,有气无力地说:“苍苍姑娘。给来碗水如何?”

这人称呼苍苍喜欢带上姑娘两个字,可不是一般人的带着生疏或礼貌,相反他喊得相当熟稔。好像这是他给苍苍起的绰号。

如他所愿,苍苍给倒了一碗山里接下来的泉水,这种水她身体不算顶好不敢生喝,对青稞这样年轻健壮武功高强的来说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她狐疑地看看他:“你去哪了,累成这样?”

“还不是在军营里忙活?伤患太多了。师兄还一治完内伤就走人,都不帮我一把……”

青稞一口喝完水,眼角一瞥,恰恰看到未名低垂着面容头发散落的一幕,愣住了。

“师兄怎么了?”他小声问。

怎么怎么了?苍苍感觉到他眼神不对,刚要跟着看去。一个声音唤住了她:“苍苍你还好吧?”

安行大步走过来看着她,和安行一样目光忧切的还有他身后跟着的钟离决:“之前太忙,虽然知道你受伤了却抽不出空来看你。现在怎么样?好点没?”

苍苍出门向钟离决点头示意。不大好意思地回答安行:“也算不上什么伤,现在已经不碍事了。”

“你的声音……”

“这个,哈哈,说大声费力,所以压低点。让人听得清就行。”

安行不大放心地打量她,的确见是无碍才放下心来。随即有些低沉,“就在我眼皮底下,如果你出了什么事,老头子真是无颜去见雅小姐。”

未名就在听着呢,苍苍不想再提这个话题,忙转移说:“对了,你们怎么都来了,前线不要紧吗?”

钟离决回答说:“周皇休战了。”

“休战?”

“还是多亏了未名先生,周皇早晨派使者来表达了休战的意思,为期一个月。”

未名吗?是了,刚才饭桌上他有提到这件事,不过她听到周景宁就光顾着惊讶了。

苍苍看向屋里的未名,他跟之前一样静坐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安行两人也只是点点头,接着又移开目光,屋里不是很明亮,不能看清他的神色,但这样冷冷清清的态度已经叫人很为难了。

安行却不以为忤,提高声调:“是啊,都以为这次绝对大危机了,幸亏未名给我们夺得喘息的时间。我们想商议一下怎么布置好迎接一个月后的战斗,未名,不知可否移驾到闵王那里?”

苍苍有些诧异,居然用上了“移驾”这个词。安行的出身经历心态摆在那里,对谁基本上都是客气有余真心缺缺,更别提什么尊敬了,闵王殷翼在他眼里都是晚辈后生的角色,可是对未名他现在用了很诚恳尊重的语气。

而看未名,他好像不是很愿意答应,最后却还是略作颔首,从屋里出来。

经过苍苍面前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苍苍感觉他的脸色比之前更白了,身上也冷了很多……

……

军事会议苍苍没受到邀请,她也没硬凑上去,自己有几斤几两她还是晓得的,行军打仗这种事她真是一窍不通。

她躲在自己屋里把雪白云锦展开铺在床上,拿着炭笔在上面绘线。

外面有点动静,她放下笔出去,青稞已经把自己收拾得从头到脚一新,正对着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不知道发什么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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