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岸然。”

这个“道貌岸然”绝对是她对王修阅真实的评价,苍苍笑了笑,随即也正色附和:“说得对,可不就是道貌岸然?什么出尘,什么端雅高华,说得好像自己品味多高,情趣多雅致一般,这会儿听着‘如梦令’说青楼妓曲庸俗,那会儿在庸俗堆里左拥右抱怎么不觉得庸俗了?”

“苍苍,这你就不懂了,人家道自己是少年fēng_liú呢,只要快活就够了,眠花宿柳芙蓉帐暖,出了门还是一桩可以炫耀的资本,那些高雅不高雅的,还值当什么?”墨梧桐淡淡地接道,仿佛一个看透世事的人,悲凉而又无可奈何。

隔壁间的声音瞬间小下来。

苍苍看见那双搭在窗台上的手扣紧了一点。

她半倚着,声音在满场音乐声中显得正经而安静,但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嘴边带点凉凉的讽刺:“是啊,我是不懂,都说世人最恨‘当婊 子还要立牌坊’,怎么饱读诗书的一个人还要自己这样做?好色便好色好了,偏偏过来充什么雅士,更何况身上还是带着亲事的,别人只怕暗地里都笑翻了,他还乐颠颠地当自己是多么的风姿出群。啧啧,太恶心了,我没胃口了,咱们走吧。”

一边说着,那厢王修阅已经转过来瞪着她,她故意站了个正面超他的位置,这时将他的相貌表情尽收眼底,心里一叹,还真是个俊秀的男子。

很少有男人可以长得很阴柔,王修阅却绝对是。

他双眼狭长鼻梁秀直,眉毛细且斜斜上撩,唇色如朱,皮肤却很白,整个脸型似乎都比寻常人要来的尖削,线条在锋利和妩媚之间,单看侧脸颇让人心醉神驰。

说真的这种相貌的男子,似多情又似无情,在某种难以一言蔽之的情怀中,比那种英伟傲岸的类型或许更得女子欢心,也难怪他少年起便在风月场混得风生水起。不过对于日日面对未名那张纯净精致近乎完美的脸的苍苍,他就明显不够看了不耐看了。

苍苍没有半分怯场,甚至挑眉挑衅地回以一眼,气得王修阅更加脸色难看,面对苍苍而站的墨梧桐似乎意识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神色只是微微有些变化,继而又是冷漠无波,好像看到的是路上一个陌生人。她转回头来对苍苍道:“我们走吧。”

王修阅更生气了,这两个女人,一个嘲笑他,拐弯抹角地贬低,另一个则直接当他是空气,到底有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不过当即他想到一个可能,心情又慢慢平稳下去,甚至有些好起来,扬声道:“站住。”

苍苍和墨梧桐本来装模作样地要走了,听到这话停住,苍苍又靠回去:“王公子有事?如果是唱歌高雅的小曲什么,我想下面那些神仙般的姑娘很乐意效劳,我们两人太俗气乐,怕是达不到您的标准。”

王修阅脸色又是一变,隔着一堵墙也探出些许的上半身,盯着她猛瞧,好像要看透她一样,然后他也挂出一丝嘲弄,好像一个猎人看着自己的猎物一步步走进陷阱。接着他说:“你就是慕苍苍?真是久闻大名啊。我听着你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对我很不满,不知我哪里得罪你了,不如过来坐坐,若有什么误会我们也好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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