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刚进了屋,还没有把脉,只从温小暖的脸色便能看出这解药起效了。温小暖脸上的青黑之气已褪去了一些,透出了些肤色健康的红润。
“她大概什么时候能醒来?”皇帝眉目舒展开来,心情大悦。
陆刚一边给温小暖把脉,一边回道:“最迟明天。”
“那就好!对了,小邓子,去,把那册《医毒神篇》从太医院里取来,送给陆神医。另外——”皇帝想了想,道:“再赏白银千两。”
陆刚跪拜谢恩:“皇上,《医毒神篇》草民就不推辞了,可是那银两便算了。草民虽然是行医为生,但家底也算颇为丰厚。这银两,皇上您就留着给边城守着留城的将士们增些衣衫,军粮吧。”
皇帝愣了愣,想到了陆刚妻子正是在边城爆乱之时中的毒,当时,若不是守城的将士们死命相抗那敌军,他和一大群无辜百姓,现在估计都和妻子一样同步入了黄泉。
“世人相传陆刚名号为见死不救,朕也曾误听谣言。但从今日之事,朕知道,陆刚你绝对是一个仁心仁术的医者,神医二字,你当之无愧。”皇帝毫不吝啬的夸赞了陆刚一番,然后低喃道:“若是留国每个官员都能像陆神医你这般想到那守着边城的将士,何愁我留国不富强,又何愁将来不能统一三国?”
一统三国,不只是皇帝的梦想,也是留国各个热血国民的梦想。三国统一后,就不会再有爆乱,不会再打仗,百姓们便能过上和平安逸的生活。
陆刚诚心道:“皇上您不必担忧,留国有果欣王和赵龙将军在,何愁不能完成统一大业。”
皇帝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果欣王,眼睛中满是期盼:“阳儿,你说呢?我大留国可能统一三国?”
果欣王仿若没有听到两人的对话,坐在一红木椅上,观察着床上温小暖的气色。在发觉皇帝望向他的目光始终没有转移时,便打了个哈哈,懒洋洋的道:“父皇怎么问孩儿这种事情?能不能统一这个可不是孩儿说的算的。除了各国的实力,不是还有那三把钥匙吗?古预言说,三把钥匙的主人便是这天下的君王,那定然便是如此。”
果欣王伸了个懒腰,瞟了眼窗外,望着那已经西落,杳无踪迹的太阳,再次的打了个哈哈,道:“父皇,这天色也不早了,孩儿刚从临县回到府里也没歇息,便遇到父皇您去取血参,又跟着一起来到了皇宫。一刻也没有歇着。这两三天,父皇您诸多事情要操心,想必也很累,孩儿就不多做打扰了。儿臣告退。”
明知道皇帝听了他的话定会满心的失望,果欣王仍是没有抬头,一口气把话说完。然后,也不等皇帝应下,便旋身离去。那红色的衣摆在空间划出了一条决绝的痕迹,似乎在替衣主向皇帝坚决的表个了态。
那便是,助太子,不可能。
别的人无论是哪个,如果当上了皇帝,他都不在意,但是就是不能是当今的太子,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那胡皇后的儿子。让他帮那女人的儿子打江山,不可能。就算是父皇下圣旨,也不可能,除非,改立太子。
皇帝望着那火红色的身影,直到他以那懒洋洋的步子出了婉亭居,被掩在众多树木中,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不得不承认,阳儿是他众多皇子中最优秀的一个。他也曾向皇太后分析过当前的局势,皇太后因为胡皇后是亲侄女的关系,一直坚持立嗣立长的,当时也没有作声。她也明白,留国交给阳儿远比交给亦远会更合适。亦远为人太过狠戾,性子虽沉稳,却思虑不全,做事不顾全大局。
只是这改立太子是大事,而且以阳儿现在的性子,根本没定性,他还记挂着多年前母妃的仇恨,和太子也是面和心不和,现在自然不太合适。
如果立云恒为太子呢?阳儿会不会一心助他?还没有深想,皇帝便兀自的摇了摇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云恒的母妃是外族女子,云恒虽是他的亲身儿子,从小也并不亲近,甚至对他有些恨意,他不能拿他大留国开玩笑。
小青见果欣王出了婉亭居,待其走远后,便急急的跑进了屋子。皇帝见她进来,知道她和温小暖主仆情深,挥手勉了她的礼。又转头看了看脸色明显好转的温小暖,询问了陆刚几句。等到小邓子把那《医毒神篇》取来,亲手把它交给了陆刚后,又嘱咐了几句,便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这种改立太子的事情,他能找谁商量?朝中重臣早就拉帮结派的分成了几股势力,就连他的亲臣也为了自己的将来纷纷投靠了不同的势力?谁还能站在公平的角度来判断这三个皇子哪位更适合为帝?
唯一信任的人似乎就是赵龙,可是,他那不服舒的性子,在战敌时屡次输给了阳儿,心里肯定早就被阳儿气的半死,又怎会同意立阳儿为太子!
“去赵将军府上宣他入宫,就说朕心情不好,让他把他家地窖里藏着的好酒带两坛来。”皇上吩咐身边的小邓子,小邓子连忙应是,低头的瞬间,脸却苦了下来,嘴角也不受控制的抽了抽。
去宣赵龙入宫,去面对那个喜怒无常的赵将军,这事他已经很不想去。皇上居然还让赵将军带上他的藏酒,皇上这不是让他上门去找打吗?赵将军嗜酒如命,收集了许多连他自己都不舍得喝的酒水,那些藏酒都是他的命根子。
“怎么还不快去?”皇帝心情烦燥,怒道。
这下,小邓子也察觉到了皇帝确实是心情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