镏金大字,朱红铁门,这客栈倒也十分的气派。
此时铁门大开,客栈内一楼满是吃早饭的客人。李关快温小暖一步入了客栈,还没说出来意,店小二已笑脸迎了上来:“客官,是吃饭还是住房?”
“我家小姐来寻个人,我昨日来过的。”李关提醒他道。
“哦,看我这眼力,原来是李大哥呀。您昨日寻的那个黄五爷一大清早就出了客栈,应该是出门玩去了。他和他那仆从临出门之际说了两句话,听那意思,晌午是要回来的。要不这样,我给您找个雅间,您和您家小姐等上一等。”店小二客气的招呼道,倒是个会算计了,进了雅间再品个茶,费用自然可观。
李关没有擅自做主,出了门问了门侧的温小暖,才回来应道:“那就先不打扰了,我家小姐还得去铺子转上一转,等午时再来。店家,若是那主仆二人回来了,您和他二人说一声,就是温家小姐来寻他。”说着,将一锭银子塞入了那店小二的手中,店小二那本来就笑开的脸顿时像绽开的花朵,笑得更热情了。连连点着头,请李关放心,一定会将事办好。
这会儿到午时也还有一个多时辰,温小暖回了马车,想了想,决定去温家学堂。虽说在那儿碰到了果欣王,但他总不会闲到天天有时间跑那里去逛着玩吧。
听到温小暖说去温家学堂,李关很高兴,现在他家的小子也在里面读书。去那儿正巧能去瞅上两眼,看看那小子偷懒了没。
想到这里,李关不禁脸上露出了笑容。
放在数个月前,别说家里的小子上学了,就是能当上一家铺子的管事也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温小暖寻到他说其实她就是他的那个温兄弟时,他真的是满心的惊讶。更是急急的到里屋把那个钱袋拿出,要还给温小暖。尽管日子过的并不是多好,但是家里人还是能吃上饭的。自从他发现这钱袋时便决定还回去,只是回头到了客栈那‘温兄弟’根本没有入住。人海茫茫的,自是难以寻找。于是在回家后,便将钱袋置于箱底,决定不到迫在眉睫的急事时绝对不会拿出来用。若是有天,能再遇到温兄弟,自然是要物归原主。没想到,温兄弟自己寻上门来了,还很离奇的成了女人。
也就是从那日起,他跟着温小暖做起了生意,开了铺子,做了管事,小日子越来越红火。温小暖让他带着媳妇儿搬入温府,他本来怕给温小暖添麻烦,不太同意,后来在温小暖的劝说下,先是把家里小子送入了学堂,又为了家里小子读书方便,便搬进了温府。
对于温小暖,李关是感激至极的,他不是那种把谢谢挂在嘴边的人,这种感激他深深的藏在了心底。对于温小暖的吩咐,不论对错,他都是会毫不犹豫的去做。这就是他报答的一种方式。
前方小巷突然窜出一个人,把李关吓了一跳,用力的拉紧马缰,才堪堪在那人身前停住。那个人显然也是被吓住了,脸色发白,浑身打着哆嗦。
这马车猛一个急停,坐在里面已昏昏欲睡的温小暖的脑袋差点撞到马车上,她微微皱起眉头,掀起帘子问道:“李大哥,怎么了?”
那个站在马车前方的人显然是缓过了劲,手在胸口上下抚了两下,大声嚷嚷道:“你这个人怎么赶车的,想撞死人吗?”
李关没有理他,先回头向温小暖解释道:“这人突然从旁边的巷子里钻出来,差一点就撞到他。”
温小暖哦了声,看向那人,三四十岁,稍有些胖,穿着一身蓝布衣衫。样子有点面熟,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此刻那人在马路上骂得正欢,骂的话也越来越难听,周围已经围了几个看热闹的人。温小暖拧了拧眉,道:“李大哥,这人应该是想要诈些银子的,给他几两银子,我们走。”
这样没有被撞到,拦在车前的,不过是为了讹诈。这讹诈之人还真的是古今有之。
李关接过温小暖递来的银两,跃下马车,把银子甩向那人,扬了扬拳头,道:“把嘴闭上,拿了银子,走吧,不然我揍你。”
“谁想要你的破银子!”那人把扔在他身前的碎银子捡起,出人意料的,却是把银子快速的塞进了袖子,还在振振有词:“你这点银子本爷还不看在眼里。你敢揍我,你好大的胆子。我可是我们知县大人王大人的管家——”
怪不得面熟,原来是王知县的管家,孟管家。这个人,温小暖见过几次面,并不熟悉,但有所耳闻,是有名的铁公鸡一个。
那孟管家正欲还说,又从小巷子里走出了一个人,穿着一身的锦衣,腰间还悬着一块上好的碧玉。他大步走到了孟管家的身边,一脸的不耐,清咳了一声。见孟管家仍是未搭理,便拉了下孟管家的衣袖,又在他耳边低说几句。
孟管家终于闭了嘴,连连的点头,向身后招了招手。
从小巷子走出来五六个人,两两抬着个大木箱子。这天并不是太热,抬箱子的人满脸都是汗水,脚步也很沉。不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东西,这么重。
刚才围上来的看热闹的那些人,很快的把注意力从孟管家被撞事件转移到这箱子上,纷纷议论着这箱子里会是什么值钱的物件。
那孟管家听着周围的议论声,脸上满是紧张,向路边围着的人摆着手,嚷嚷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快散了——”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到身后有一人发出了啊的一声尖叫,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