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暖很无语的四处环顾了一圈,只能怪昨日自己挑的方向不对,轻叹了一口气,又问道:“这里离昨个儿那处有多远?”
汉子挠了挠头,掰着手指,半晌才回道:“有八九十里路,多起来兴许有一百里。”
一百里,也不近了,再说了,他们就算找到她,也不一定能够认出来。话说回来,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如先在这临县待上一阵子,再挑个山青水秀的去处。
想到这里,温小暖一手撩开帘子,回头道:“大哥,我想到离这里最近的那条街道,麻烦您再送我一程。”
“公子哪里的话,是我脑子不转圈儿,哪有人孤单单一个人穿这林子的,何况公子您还这般瘦弱,我居然还死脑筋的把您拉到这儿来。这回程我不收您的钱了。”汉子抓着头发,呵呵的笑着。
“不怨你,是我自己没说清楚。”温小暖笑着回了句,坐回了马车中。
往回的路上,温小暖和赶车的汉子聊了起来,知道现在的这个世界是一个三国鼎盛的时代。一个叫做云国,皇城在云城,一个叫做风国,皇城在风城,还有一个便是这留国,皇城便是留城。听说,在遥远的从前,这三个国家本就是一个大国,后来三王争位,实力相当,最后平分了天下。
这壮汉看上去老实,倒是挺能说会道,从故事中也能听出他这人还有点文采,以前很可能是个书生。
温小暖把玩着王高升帮她买下的紫水晶,将它的绳子系紧挂到了脖子上,继续听着他崇拜的说着那些个打仗出的英雄们,谁知马车却是猛的一停,只听到车外驾着车的车夫沉声道了句:“公子莫要出来。”
紧接着便听到一个恶狠狠的声音道:“过路费,自己买,还是要爷动手?”
“官府都没有来征税,你一个普通百姓,在这收什么过路费,明摆着就是抢劫。”这车夫说起话来倒真是一套一套的。
“去他妈的官府,它算老几?爷不管这么多。二两银子,不给就别想过去。”恶狠狠的声音很是不讲理。
只听得赶车的汉子一声苦笑,道:“我一直赶车的,一个月最多也只能赚二两银子,再说了家中还有老母,妻儿,就算是赚到了点小钱,又怎能舍于你?”
“你没有——马车里的人能没有?”那人笑的很阴险。
赶车的汉子冷冷一笑,道:“马车里没有人,请各位让个路。”
“有没有人也得我看过再说,若是当真没有人,你身上就算没什么钱,这辆马车倒是能值点银子,就给爷留下。”嘿嘿的笑声未落,便转换成了一声惊疑,紧接着,传来了打斗之声。
温小暖将帘子掀开,只见外面有三个穿着深衣长的五大三粗,举着大刀的大汉,与那赶车的汉子打到了一起。这汉子倒是武功不错,但是以一敌三,渐露败意。
温小暖拧起眉头,稍犹豫了一下,自怀中掏出一袋细针,抽出一根,夹在两指间。
唯今之计,只得冒险一试了,若是她掏出二两银子出来,他们一定会要的更多。若是再搜身之类的,身上的银子被拿去了固然可惜,若是发现了她是女子之身,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了。
紧盯着打得难舍难分的几人,在那赶车汉子一脚踢出,逼出了其中一个莽汉之时。温小暖瞅准了时机,把手中的绣花针掷向了那个退出来的汉子。
只听他哎哟一声,两下没站稳,跌坐在了地上。两道眉头拧在了一起,低头看向了腿上的痛处,将那露出一端的绣花针用力的拔了出来,又猛抬眼看向马车,一双眼睛泛出了凶光:“小子,你着死。”
温小暖强作镇定,直视着他,淡淡的一笑,轻轻的扯动唇角,很温柔的道:“停手,不然下一针就不是射在你的腿上了。”
心里却是暗暗懊恼,这绣花针果然是没有力道,只是在温柔乡中除了这个还真是找不到其它适合当暗器的物件了。
土匪脸色微微一变,看着温小暖淡定的神色,脑中突然闪过了江湖传说中的某人,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恨恨的吼道:“老二,老三,住手。”
打和正欢的几人这才罢了手,两个同样粗犷的同时响了起来:“大哥,怎么了?为啥子要停手?这厮有两下子,我们兄弟打的正起劲。”
“别打了,放他们走。”那人咬牙切齿的道。
两人奇怪的向掀开车帘的温小暖望去一眼,更为疑惑,十分不解的问道:“大哥,这车里只是个病恹恹的小子,不足为惧,为何要突然放他们走?”
“放他们走——”被称做老大的那人向身后瞪了一眼,两人不敢在多言,恨恨的哼了几声,其中有一人很不甘心的再次想问个究竟:“大哥——”
话没说完,就被那个老大狠狠的打断:“别废话,放他们走。”
两人只好让开的路,由着赶车之人走回马车。
不知是那老二还是那老三,凶狠的盯着那车夫一步步走回,突得眼一睁,眉头一皱,手提着大刀大阔步追来,到了那车夫身后,单手执刀,举向半空。
速度之快,让那车夫没时间反应。温小暖的一句小心,和那土匪头子的一声二弟,不要,同时响起。
赶车的车夫回头那刀光已近在眼前,想躲闪已是来不及。就在那大刀快到他头顶之际,那人向突然失了力道,刀直直的从他手中落了下来,砸到了地上。
而那挥刀的莽汉,一边痛呼着,一边用左手拍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