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脩垂首为冯落璃包扎手上的伤口,坐在冯落璃身边的拓跋浚一脸心疼的看着。
“皇上,娘娘手上的伤要多加注意才是,另外娘娘淋雨受了风寒,微臣待会儿熬了药还需娘娘服下才是。”
拓跋浚挥了挥手,“去吧!”
李脩施礼躬身退了下去。
拓跋浚蹲在冯落璃跟前,小心的拖着她的手,“璃儿,答应我今后无论遇到何事都不准这般折磨自己,好吗?”
冯落璃看了看拓跋浚,“濬,我想去肆州”
“璃儿,你是当今的皇后……”拓跋浚不忍再说下去,冯落璃太过于重感情,无论是未出世的孩子还是太昭仪都几乎要了她半条命,如果不准她去,拓跋浚不难猜到冯落璃有多伤心。
“好!我命乙浑陪你前去肆州!”
第二日,广平王薨逝的消息便广布天下,同日乙浑便奉命前往肆州吊唁广平王。坐在马车之中的冯落璃,神色一直寡淡着,极少说话,也不说休息,只有悠扬在一旁陪着。
每隔半日,乙浑都会上前询问是否需要休息,每一次得到的都是冯落璃要加快赶路的吩咐,心知冯落璃要赶快到达肆州,乙浑也不敢耽搁,命吊唁队伍急速前进。
两日的赶路,冯落璃便抵达广平王府。一早接到密诏的慕容白曜和拓跋子推就等在了王府外头,见到吊唁队伍,两人亲自上前迎接。
故交重逢,来不及说一句话,冯落璃便径直走进拓跋洛侯的灵堂。满府缟素,一副古柳棺椁放在王府正厅的中央,拓跋道符一身重孝的跪在一侧。
“广平殇王洛侯之灵位!”一块令牌正放在香案中间,看到上面的字,冯落璃一个趔趄绊住门槛,一旁的拓跋子推眼疾手快扶住冯落璃,低声说了句:“皇嫂小心!”
慕容白曜扫了一眼灵堂之中的所有人。拓跋洛侯不曾婚娶为之披麻戴孝之人除了拓跋道符之外就是王府里的管家家丁丫鬟了。
“你们都退下吧!”
“是!”一应戴孝之人鱼贯退出灵堂,拓跋道符缓缓站起身来,一双盛着恨意的眸子看向冯落璃,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
“道符!不得无礼!”拓跋子推冷声斜上前一步挡开拓跋道符。
拓跋道符冷笑一声。“为了她,四哥命都赔进去了!我还能如何?”说着刀锋一样的眼神划过冯落璃,“我记得当日曾说过,这辈子你若不是我的四嫂,便是我的敌人!你可别忘了!”说罢拓跋道符拂袖而去。
“你们也都下去吧!”
“皇嫂!”“皇后娘娘!”慕容白曜和拓跋子推有些担心的看向冯落璃。
“你们放心!本宫不会有事的!”冯落璃淡淡的说着。抬脚走向拓跋洛侯的灵柩。拓跋子推和慕容白曜相互看了彼此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拓跋洛侯神色宁静的躺在灵柩之中,泛着红润的面色像是只是睡着了一眼,唇角眼梢的苍白一如初见之时端坐在马背之上的模样。
原本冯落璃在拓跋洛侯的生命里不过是短短的数十日,不想却成了他终生的遗憾。
冯落璃坐在香案之前的蒲团之上,将拓跋洛侯的灵位放在身侧的蒲团之上,未见之时有千言万语要说,如今见了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冯落璃就那般静静的坐着,一动也不动脑子里浮现着有拓跋洛侯在的一幕幕,似乎拓跋洛侯还在。一切也都安好如初,谁也不曾离开过。
守在门外的拓跋子推和慕容白曜,过了半日还不见灵堂之中的动静,不由得担心起来。
“不如……”
“我进去看看吧!”还没等两人开口,拓跋道符走了过来,看了看慕容白曜和拓跋子推开口道。
“道符!不可胡闹!”拓跋子推担心拓跋道符作出什么不利于冯落璃的事情来,不由得上前劝阻,“你最知道四弟的心思,他不会……”
“三哥!我知道!”拓跋道符打断拓跋子推的话,“你放心!我不会作出让四哥九泉之下不安的事情来的!”说着看看关着的灵堂门。“皇后娘娘,在里面许久没有动静,我等做臣子的也该进去看看才是!三哥,皇后娘娘对你们有命。未得她的允许不得入内。而我没有,且我又是为四哥披麻戴孝之人,进出灵堂也并无不妥。”
拓跋道符说的有道理,拓跋子推看看慕容白曜,末了点了点头,“好!你进去吧!
拓跋道符推开灵堂的门走了进去。
“四哥已经不在了。你这般岂不是有给了皇上一个不善待四哥的理由!”拓跋道符伸手将拓跋洛侯的灵位拿起来恭恭敬敬的放置在香案之上,而后拿了纸钱放进一旁的火盆之中。
“皇上待洛侯亲厚,又怎会不善待于他?”
“亲厚?!”拓跋道符不屑的冷笑,“亲厚到削了四哥的亲王之位?如何亲厚?是下令命他终身不得入京还是将他囚禁在这王府之中不得出府半步?”
冯落璃诧异的看向拓跋道符,“此话怎讲?”
“呵呵!”拓跋道符站起身来,俯首看着一脸不知的冯落璃,“你倒是撇的干净,若不是因为你四哥又怎会得罪皇上,又怎会因为给你进贡毓秀流芳而被皇上禁足在这广平王府之内?”
“你说什么?!”冯落璃站起身来看着拓跋道符,“洛侯是因为身体有疾才在肆州休养的,皇上为此还免了他进京道途劳顿之苦,怎么会是禁足呢?”
“身体有疾?!”拓跋道符满眼愤恨的看着冯落璃,“难道你是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