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点点头,“此琉璃瓶中的花种分别为茅膏、狸藻、白昙和百岁兰,白昙和百岁兰倒还好,虽极不常见倒也为花中极品。而这茅膏和狸藻则是驱虫捕猎之物,非但没有观赏性,且药理怪异,极其难寻。”说着李修看看冯落璃,“不知娘娘手中这些从何而来?”
“哦,偶然所得不提也罢!”冯落璃看了看那几个琉璃瓶子,“李太医,依你看来这些瓶中的种子并无蹊跷,本宫可种的?”
“白昙和百岁兰尚可,这茅膏和狸藻还是不碰为好,如若娘娘赏赐,微臣想拿去做些研究。”
冯落璃点点头,“李太医若是有用便都拿去吧!本宫还有一事想要询问李太医。”
“娘娘请讲!”
“太后的身子一直是由周太医照料,总也不见起色。如今,太后沉疴痊愈,此事你可有所耳闻?”
冯落璃有几分不确定的看向李修,照料太后的太医周澹原本是世祖身边侍奉的,医术自是不容小觑。转而侍奉常太后之后,也是尽心尽力,不敢有差。
这常太后长年旧疾霎时痊愈,实在是令人怀疑。
李修看了看冯落璃,“娘娘,微臣虽为署丞,但周太医是宫里的老太医了,且医术又在微臣之上。这些年都是周太医在照料太后的身子,长年旧疾我等皆知,若有痊愈之法,又怎会密而不言、弃而不用?只是,悦椒房出身苗疆,能够治愈太后的身子,微臣也实不敢对其有所微词。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药起沉疴之事只是传闻,恕微臣学浅见微,不曾见过。”
“周太医或是其他太医可再去为太后请过脉?”
李修摇摇头,“周太医已经以罪请辞,数日未曾入宫了。如今为太后请脉的是徐太医,每日录事簿上所写均是脉象平稳、玉体康健。”
冯落璃点点头,“本宫知道了!有劳李太医!”转而看看青萼,“青萼送李太医顺道给弘儿抓药。”
“是!”青萼一壁端起那个放着琉璃瓶子的托盘,一壁道:“李太医,请!”
李修前脚刚走,拓跋浚就来了,顺手端起冯落璃身边的茶杯就喝了一口,“璃儿,李修来看过弘儿了?如何?”
冯落璃点点头,“看过了,弘儿的风寒已经好了,再喝些润肺的汤药便可。”说着拿了一枚蜜饯递给拓跋浚,“今日怎的下朝如此早?”
拓跋浚坐在椅子上,揉揉太阳穴,“柔然再犯边境,为了让谁出征之事,他们吵得朕头疼。宣了陆丽和源贺还有白曜、你哥哥他们几个,我先到你这里透透气。”
自予成太子到平城以来,柔然这已经是第四次犯境了,虽然胜少败多,但屡犯不止。这一次更是十万大军压境,想来真是要打一场硬仗才是。
“朝堂之事,我是不懂。但你也要注意身子,多休息休息才好!”冯落璃上前给拓跋浚揉着太阳穴轻声道,“这柔然犯境屡禁不止,也是闹心的慌。”
拓跋浚伸手握住冯落璃的手,“璃儿,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说着把冯落璃拉到跟前,“璃儿,前几日太后说起手铸金人之事,还言道吉日已定是和你商议过的,此事……”
冯落璃不觉苦笑,原来那一遭不只是提醒她,而且也是太后提醒皇上的一个佐证,“太后所言极是!我朝祖制手铸金人昭告天下,皇后封禅之礼方成,一切陛下你决定便好!
拓跋浚握着冯落璃的手紧了紧,“也好!他们要一个天意,朕便给他们一个天意!璃儿,吉日定在来年的正月上元。朕倒要让他们看看,什么是天人合一”
冯落璃不说话,只任由拓跋浚握着手,感受着两人的温度在期间流转。
接下来的几日,拓跋浚为了柔然战事,烦心不已。拓跋天赐和拓跋新城虽都在前线镇守,但柔然一面与北魏大军对峙,一面联合乌孙、吐谷浑派兵偷袭于阗、库莫奚,两国国主均上书请求庇佑。北魏兵力虽不弱,但库莫奚尚可,于阗过于遥远且要途径柔然境内,营救之法实难确定。
冯落璃见拓跋浚为国事烦扰也不敢打扰,只盯住叮嘱张佑好生侍奉。自己一面照顾拓跋弘,一面安抚六宫,未免拓跋浚产生后顾之忧。
“璃儿,璃儿!”多日不见的拓跋浚一脸兴奋的跑到昭阳殿,伸手拉住冯落璃的手,“胜了!我们打胜仗了!房杖、乙浑生擒柔然大将豆浑、句巳,俘获牛羊数千头,我军大胜!”
冯落璃听着脸上也不禁露出笑容,倒了杯茶递给拓跋浚,“不急不急,坐下慢慢说。胜了就好!胜了就好!”
拓跋浚把茶放在一边拉着冯落璃的手定定的看着她,“璃儿,多亏了你!”
“我?!”冯落璃有些莫名其妙,打了胜仗是好事,但她可是什么都没做,“此话怎讲?”
拓跋浚拉冯落璃在身旁坐下,“你可曾给了李修一些种子?”
冯落璃点点头,“不过是些花种罢了,有什么值得说的。”
“那哪是些花种,简直就是我军的救命良药!”拓跋浚有些激动的说着,“前些日子,前线来报,说是柔然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令我军营帐之中蚊虫纷飞,且那些蚊虫都是剧毒无比,凡被叮咬士兵非死即伤。短短几日,我军就无端折损数百人。派了数名太医前去,都束手无策。能医得住被咬伤士兵不再饱受瘙痒之苦,但却根治不了那些蚊虫。后来,李修为我请脉,无意间说起你给的花种之中有一种叫茅膏的是驱虫杀蚊之利器。我便下令将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