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章浴血江南
当洪承畴得到勒克德浑在福州之战中大败,郑芝龙成为高旭的阶下囚的消息之后,对于以水制水的战略就不抱希望了。(】
但在史必达眼里,清军的这道锁江防线不过是失去制江权之后黔驴技穷的徒劳无功而已。
当史必达领着声势浩大的同盟水师抵达焦山附近的江面,逼近了清军的锁江防线之后,陈锦严阵以待同盟军的强攻。但是史必达只是派出十余艘小船,鼓着风帆向锁江防线驶来。
神经高度紧张的陈锦立即下令炮击,但是小船速度快,操控极为灵活,清军打出来的炮弹根本难以命中。
等侦察小船开到铁锁之前,又顺流而下,到了清军炮击的射程之外,又驶回来,如此循环反复之后,史必达就o清了清军的火炮的布置。
接着史必达命令箭鱼号为首的同盟水师的主力舰扬帆冲锋,猛烈炮轰清军锁江防线上的炮兵阵地,又派纵火船冲近防线纵火,再命令水勇潜入江中,下水砍伐防线的木桩。不过半日功夫,江面上清军的浮动营寨就尽数烧毁了。洪承畴苦心经营起来的锁江防线,在史必达的一次进攻之下,即告土崩瓦解。
操江总督陈锦领部拼死反击,也是无济于事。
史必达领同盟水师冲破锁江防线之后,次日又进攻瓜洲与潭家洲,接着炮轰镇江城。
急报传到南京,洪承畴只得向郑亲王济尔哈朗建议从南京城派出一支援兵,加强镇江城的守卫。那知过了数日,史必达又领着水师大摆大摇地开到南京城外的长江水域,作着炮轰南京城的姿态。
对于这种海盗伎俩,洪承畴已是见怪不怪了。
只要这史必达敢登陆攻城,洪承畴一定把他像郑森一样一网成擒。
但史必达很有自知之明,他是一条“箭鱼”,没了水,他怎么折腾?他才不会像郑森那样自负得傻大胆呢,他只负责在长江水路上,给清军下眼药,打秋风,捞好处,抢物资,让南京、镇江两地的清军日日寝食难安。至于陆上兵锋,自有同盟军的陆师两镇人马忠义镇和铁一镇攻守相合。
就在洪承畴以为史必达是雷声大、雨点小地虚张声势来吓唬人时,那知在隆武二年的六月二十三日,竟然传来江北扬州城的急报,说是崇明的同盟海贼大举攻城。
史必达见满清的兵力全部聚集在长江以南的南京、镇江、常州等地,发起对同盟军长三角光复区的攻势,而长江以北的扬州府兵力极其空虚,他就下令一直活跃在江淮地区的顾容部水师,奔袭扬州城。
扬州自去年五月份屠城八十万,城民为之一空。但扬州毕竟是繁华的烟花之地,不过一年时间,又逐渐恢复了几分原貌。
扬州是漕运重地,自然不能失守。洪承畴只得急命一支援兵渡江驰援,哪知刚渡江一半,史必达的同盟舰队突然扬帆而来,把清军打得个措手不及。
这次史必达半渡而击的战术,使得清军eng受了极大的损失。
经过这役,清军不敢轻易渡江,但江北扬州又不得不援,就在清军这般进退失据之间,史必达像一只潜在长江水中的恶蛟,又像一头狡诈无比的凶狼,一次又一次扑向长江两岸的清军,虽然每一次战果并不显赫,但是积少成多,到头竟是极为可观,连满腹兵略的洪承畴也是束手无策。
洪承畴望江哀叹道“如果那郑芝龙的水师能为我所用,崇明海贼又岂能如此犹如入无人这境?这长江两岸又何至于陷入如此顾此失彼的境地!”
常州城。
满清征南大将军贝勒博洛立在常州城防火炮的射程之外,默默地望着常州城上,那些远远看去像是一排鸟嘴一般的棱角化的敌台和炮楼。
这些棱形炮台所组成的封锁城墙的横射霰弹火力网,使得清军想要通过蚁附攻城,已成为一种梦想。博洛当然也不借代价地尝试过几次,但是当数以万计的清兵尸体堆积在城下之后,博洛终于放弃了这种损失极大的攻城方法。就算他有十数万大军,也经不起这样的消耗啊。
要攻城,就必须要摧毁这些棱角形炮台,但是这些炮台的正面不像传统敌台的那种方形,角形的设计使得火炮很难命中,就算命中了,已只是击棱形炮台的侧翼,最终成为跳弹而已。
如此一来,只有凭着红夷大炮的集群轰击,只要摧毁某段城墙,lu出缺口之后,就有破城的机会。
但是,这常州城的战备极为充分,关键处的城墙都经阎应元加固加厚。
当然,常州城极大,并不能所有的城墙都经过加固强化,博洛终于在南城的某处区域找到了城墙的弱点,经过将近三天多的轰炸之后,城墙终于倒塌了。
博洛见状大喜,立即命令清军大举拥入缺口,那知等待清军的是破虏炮的霰弹弹幕的迎头痛击。
就在清军的红夷大炮集群集中火力轰击此段城墙的时候,阎应元就在城内,以此段墙为中心,用了三天功夫,抢建了一道扇形壕堤,又架起了数十门机动型的破虏炮恭候博洛的大驾。
今朝不同往日,在江yin之战中,阎应元凭着江yin的六、七万义民,就顶住了博洛十数万的满汉大军。在这次常州之战中,忠义镇不仅有四个主力营,一万二千多经过江yin战火淬炼过的战兵,还有经过浦东军区整训过的十个预备营的三万辅兵严阵以待。在城防上,不仅采取了高旭的棱堡战术,而且又有史必达、徐玉扬这两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