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利上,我师处于下风下游;在实力上,我师的主力舰大都是海船,在狭长的江面上无法发挥机动火力,只有靠那些内江小船与鞑子水师决战;而且鞑子水师有陆上优势火力的掩护,在我消敌长之下,血战二天,只不过与镇江水师斗得两败俱伤而已。”
在九月二十九日,史战在给高旭的战报中先陈述了同盟舰队的不利态势之后,又建议道:“欲达到歼灭镇江水师的目的,必须把我师撤离江阴,诱引鞑子水师兵出长江口,直到崇明近海。在海域上,既无下风下游之劣势,又可以发挥我师海船之长,避免鞑子在长江江岸上的炮轰支援。”
由于高旭担心同盟舰队撤退对江阴军民士气的打击,而且又有郑氏舰队这个不安定因素,在九月二十九日,高旭没有同意史战撤出长江的建议。但在第二日,九月三十日,小石湾的失守,以及通过邬含蓄的情报处获悉了郑氏舰队的虚实之后,终于下达同盟舰队十月一日之前全部撤离江阴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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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郑氏舰队驻扎在长江口的福山港之后,这支水上力量吸引了清军与同盟军敌我双方的目光。
在制江权的争夺战中,郑氏舰队这支水上力量倒向哪一边,胜利的天平就会倾向于哪一边。
尽管施天福奉命与清廷接触缔约,软禁一心抗清的少主郑森,也以舰队主将的身份压下以洪旭为首的一众副将们的不满,但他还是守着郑芝龙交待的底线,可以与崇明发生摩擦,保持对崇明同盟军的压力,但不能付诸武力,不到万不得一,绝不能承担同室操戈的恶名。至于与清廷的缔约,也只能暗中进行,绝不能泄露。但事实上,施天福与清廷使者的接触,郑森的软禁,洪旭为首的郑氏中层将领对暗通鞑子的不满,这些情报在三十日上午就被邬含蓄打探得一清二楚。
就在高旭正设法如何利用邬含蓄打探到了郑氏舰队的情报时,在九月三十日下午,驻扎在福山港的郑氏舰队突然向崇明同盟军总部提出交出凶手的通碟令——原来施琅在浦东同盟军防区让罗子牛当成清军奸细斩杀的消息,被一个幸存逃脱的郑氏暗探回报给郑氏舰队的主将施天福。
而施天福恰好正是施琅的族叔。
得到侄子施琅被斩的消息之后,施天福勃然大怒,他发出通碟令之后,趁着小石湾刚刚失守,同盟舰队的主力仍然在江阴的时机,派出几舰郑氏战舰炮轰向崇明港,以示威胁。
但身在明月号旗舰上的赵明月,正奉高旭之命保卫崇明本岛安全,面对郑氏舰队的挑衅,赵明月绝不是忍气吞声之人,她当场予以坚决的回击,轰沉了其中一艘郑氏战船。另外数艘炮轰崇明的郑氏战船不敌明月号犀利的进攻,只顾仓惶逃回福山港。
高旭收到赵明月美滋滋的捷报之后,不由哑然良久。回过神来之后,高旭当即下令同盟舰队保持克制,打捞郑氏沉船的士兵,请刘中藻来商议调解事宜,避免事态的进一步扩大。
大敌当前,小石湾刚刚失守,而随着高郑两家摩擦的升级,内哄一触即发。
江阴的抗清形势简直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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