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徐长风下了车子,走过来。
楚乔的胃里好受了一些,缓缓地抬起了头,唇角尚有沾染的污秽,眼睛里却已是一片的迷茫。她凝视着眼前的男人,而后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纸巾,“我没事。”
徐长风看着她重又钻进车子,心头微微一沉,绕过车头,走向了驾驶位。
白秋月的身体已经基本康复,白惠给母亲办了出院手续,又打了辆车送母亲回家。安顿好母亲,她又去了胡兰珠最爱去的那家谭家餐馆。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去看过胡兰珠了,无论如何,她也是徐家的媳妇,即便是硬着头皮,她也应该去看看她的。她买了胡兰珠最爱吃的两个菜,然后直接去了徐宅,胡兰珠已经出院回家了,白惠进了屋,她看到胡兰珠就半靠着沙发,和楚乔聊天。
胡兰珠的气色看起来不错,眉梢眼角都是笑容,而楚乔就和胡兰珠面对着面的坐着,眉飞色舞的,看起来十分活波。
“伯母,你看,这个颜色多配你。”楚乔从地上的手提袋里掏出一件青色的毛衫来。
胡兰珠看看笑道:“楚丫头,你这不寒碜我吗?我都奔六十的人了,还能穿这个颜色?”
“怎么不能啊?伯母看起来也就是四十多岁嘛,来,您试试,我可是转遍了全城所有的大商场,才找到了这件衣服呢!”楚乔就是有楚乔的魅力,有她的打动人心之处,胡兰珠原本郁闷的心情被楚乔一个下午的又哄又劝,投其所好,竟是变得开心起来。
楚乔拉着她站起身,“走了,我们去换衣服。”楚乔像个女儿似的亲切地挽了胡兰珠的胳膊,两个人正要向着对面的一间卧室走去,眸光所及,便看到了走进来的白惠。
胡兰珠面上的笑便隐了去,而楚乔又恢复了清冷的神色。
白惠走过去,手里拎着两个餐盒,“妈,这是我刚去谭家菜炒来的,您爱吃的的秘制三杯鸡和蛤蜊蒸蛋。”
“先放那儿吧。”胡兰珠淡淡地说了一句,白惠深深地明白,自己无知的举动把自己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再加上楚乔的刻意讨好,她现在,在胡兰珠的眼里已经是越来越看不上眼了,甚至可能是深深地厌恶。
她眼看着胡兰珠被楚乔挽着胳膊,母女似的走进了对面的房间,她拎着东西向着餐厅处走去。
把菜都掏出来一一放好,再出来,徐长风和徐宾都已经回来了。
白惠喊了声“爸爸。”
徐宾神色倒是仍然和蔼,而徐长风看到她的时候,深眸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白惠走过来说道:“我先回去了。我给妈买了谭家的菜放在餐桌上了。”
她说完就从他的身旁走了过去。白惠的前脚已经迈出了大厅的时候,身后有声音传过来,“我送你吧。”
白惠的心头倏然一涩。
徐长风走了过来,白惠没有说什么,任着他的身形从她的身旁掠过,长腿迈动,径直走到了车子旁开了车门钻进去。白惠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上去了。只是,她是坐在了车子的后厢。他也没说什么,车子无声发动,带着一种淡薄驶出了徐宅长长的私家车道。
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着,像是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纱。只是他的电话响过两次,不知是公司哪位经理打来的,他的神色变得很沉,而后又是一言不发。一种说不出的沉寂和压抑让人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车子在自家的楼外停下,白惠开门下车,他的声音才响起来,“明天一早我去上海,那边的项目出了点事,你自己照顾自己吧!”他说完便掉转车头走了。
白惠的心头倏然一凉。她久久地站在那儿,她知道,她和他之间,已经不光是楚乔的事情了,胡兰珠的事情已经像一道沟渠横在了她和他的面前。
虽然他离开的时候,总是会说,自己照顾自己,但她知道,或许,那些都只是敷衍。她推开/房门,一种说不出的冷寒空寂便扑面而来,暖气早已停供,而春日的暖还停留在中午十分。一到了晚上,屋子里分外的凉,她裹紧了大衣,坐在沙发上。伸手将茶几上放着的那对双胞胎的照片拾了起来。多么可爱的一对小宝宝。
曾几何时,他曾每晚搂着她让她看那对小宝宝,他说,我们的宝宝会比她们更可爱的。恍似是做了一场梦似的,她和他那些温存,竟然都在一梦醒来,而变成了过去,她和他,已经好久不曾亲近过。
他每日为母亲和公司的事情奔忙,心力交悴,很少回家,即便回来,也是沉默不言。她亦不敢说什么,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帮不上一丝忙,更不能拖他的后腿。
他说要去上海出差了,当晚便没有回来,想来,是住在母亲那边的,而现在,已经晃眼便是三天了。她每次想打电话给他,问问他的近况,手机捏在指间,却是怎么都拨不出去号码。
晚晴在这个中午时过来了,“嫂子,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一个人在家。”林晚晴手里提着红枣莲子粥走进来。
“晚晴?”白惠面上露出几分惊喜的神色。
林婉晴笑道:“这是我自己熬的粥呢,快趁热吃吧。”林婉晴将餐盒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白惠本来胃口恹恹,此刻因着林婉晴的缘故,便好像有了几分的食欲。
那粥熬得的确好,浓稠有度,红枣和莲子一红一白,淡淡的香气缭绕,一闻让人便有了食欲。白惠拿起餐盒中附带的小勺子,往口里送了一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