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手机里面响起了冷漠的提示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那个死地方,手机信号都没有。她连着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一个都未接通。楚乔气恼地将手机扔了回去,一个人起了床,穿着肥大的睡衣走出了卧室。
这样的夜里,一个人睡不着的时候,又愤又恼的时候,她习惯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她下了楼,打开了客厅的灯,走到小型的酒柜旁,打开柜门,从里面拿了一瓶酒出来。也没倒杯子里,直接用开瓶器开了盖子,对着嘴便喝起来。
冷寂的夜里,空空荡荡的客厅,她纤长的身影显得说不出的孤寂。她咕咕咚咚地喝着,酒液顺着她的嘴角淌到了脖子上,浸湿了她的睡衣。
“乔乔!”一道男人的浑厚的声音在客厅里乍然响起,一只男人的大手已经攥住了楚乔的手,那酒瓶子被楚远山一把夺了过去。
“你想当一辈子醉鬼不成!”楚远山气愤地将酒瓶子啪地按在了酒柜上,眼神疼惜又恼怒地看着他的女儿。
楚乔对着父亲咧嘴一笑,“爸爸,我喝醉了才可以睡着。”
“嗝。”楚乔边说边打了个嗝。
楚远山又气又疼,又是恨铁不成钢,对着楼上喊道:“潇潇,扶你姐姐回房间去!”
楚潇潇的身形很快便出现在二楼的走廊里,他下了楼,穿着青色睡衣的身形,挺拔而高大。他走过来,伸手扶了楚乔的臂膀,“姐,你又喝酒。”
“姐想喝就喝。”楚乔挥手,想挥开自己的弟弟,但楚潇潇不由分说地一把将自己的姐姐打横抱了起来,抱着她向楼上走去。
他一脚踹开了楚乔卧室的门,抱着他的姐姐大步走到床边上,将她轻轻地放下了。“姐,你先躺着,我去取醒酒的药来。”他说完便转身出去了。再回来后,他将他姐姐的头抬起来一些,杯子里的水慢慢地倒进了楚乔的嘴里。
楚远山也进来了,他沉着脸,眉宇之间却满满都是对独生女儿的忧心。
楚乔喝了醒酒茶,眼睛里亮了几分,叫了一声“爸爸。”楚远山沉声道:“要不要爸爸帮你一把。”
楚潇潇当时就是心头一惊,眸光看向自己的姐姐,但见楚乔低垂了眉目,沉默着半晌没有说话。楚潇潇不由问道:“爸爸想要怎么帮姐姐?”
楚远山道:“徐家那小子如此辜负我的女儿,当真是可恶作死!你姐姐因为他天天沉溺在酒精中,他却不理不问。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能袖手旁观,我总得用些手段才是!”
楚潇潇听了父亲的话皱了眉,神色间已是涌上莫名的担忧。楚乔却是立时接口道:“不要,爸。我要自己去争取,我就不信我拼不过那个小家碧玉都不是的女人。”
她咬牙,语气里已是发了狠。楚远山看了看女儿,沉沉的哼了一声,“我叫人打听一下那小子在南面的情况,明天告诉你。”楚远山说完就离开了女儿的房间。楚潇潇看着自己的姐姐,黑眸变得很深,一字一句地道:“姐,我不希望爸爸为了你,出手做出什么不道德的事,而你,也不要再沉迷于那已经变质的爱。”他深深地看着他的姐姐,楚乔的脸色在灯光下变得很白。“你出去!”
她尖厉的声音吼了一句。
楚潇潇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你好好睡一觉吧!”他留下一句话就关上门走了。
楚乔的身子有些发颤,已经变质的爱,他对她的爱已经变质了吗?她的头脑越发的清醒没有睡意。
夜色已深,白惠躺在那张一翻身就会吱嘎做响的木板床上,根本睡不着。她的眼睛睁得老大,而隔壁竟也传来了嘎吱的声响,那厮一向养尊处优惯了,住在这样的地方,也真难为了他。
轻轻地叩门声响起来,白惠已经有些困意的头脑一下子清醒过来,她竖起耳朵听着那一下一下有节奏的叩门声。
“开门。”徐长风的声音在夜色中低低传来。白惠的心头一跳,伸手捂了捂胸口,“我睡觉了。”
“睡了也把门给我打开!”
真是典型的徐氏霸道。
白惠有些无语,但还是用被子蒙住了头,“抱歉,这么大半夜的,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外面一下子消了声息,白惠竖着的耳朵紧了紧,男人的声音已是低低传来,带着压抑的愠怒,“是你自己把门打开,还是我踹门进去,你自己选择吧!”
白惠倒抽了一口凉气。招待所的门是木头做的,那门的内锁也只是一道铁插销,他如果真用了蛮力,这门还不得报废?
她的心头缩了缩,一时之间,竟是又慌又怕。那家伙如果真的硬闯进来,他……会怎么对她?
她将被子蒙住了头,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如果你徐大总裁,人们心目中的徐大善人,不怕被人说你半夜爬秘书的墙,你就进来好了!”
她说完就咬住了牙,紧张和慌乱让她莫明的害怕,身体有些发抖。他要是真的进来,他还不得吃了她?
她想象着那可怕的后果,便又攥紧了被子。
好在,门外半晌都没有动静,许久之后,那人的声音才传过来,透出几分无奈,“好吧,算你狠!”
他竟是回房了,白惠听到了房门关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