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的院子里很安静,白惠的眸光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那人的影子。他住在这儿吗?
她边琢磨着,边向着食堂走。食堂里面人不多,只有几个似是镇干部模样的人在。白惠要了份西红柿炒蛋慢慢吃着。边吃,边想,这些日子要给那人做秘书了,真是郁闷。自己好像一只小白兔被他给网住了似的,就这样乖乖地就被他要到了身边。
吃得心不在焉的一个劲儿出神,一不小心牙齿就咬到了左腮。她一咧嘴,疼得嘶了一声。从食堂出来,招待所里却是热闹起来了,几个镇干部众星捧月般拥着一道长长的身形走进来。
白惠的脚步停住,看看那人,那人淡笑间抬眸,便也看到了她。他的薄唇微微地勾了勾,“各位就送到这里吧,工程的事情我们明天再谈。”徐长风的声音温和传来,那些人便都笑笑,跟他告辞了。
白惠看着那人,那人的眸光再次转过来,黑眸幽深地看向她。“跑得再远,不还是要回到我身边来!”他慢悠悠的声音凉凉传来,白惠皱了秀眉,忍不住咕浓了一句:“那是因为你卑鄙!”
她的话引来他的轻笑。“白老师你这样污灭我,小心我明天卷东西走人,看你怎么跟镇里交待!”
“你——”白惠被他一句话噎住了。她瞪了瞪那双大大的眼睛,无语之极了。
算了,不理他。白惠埋头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那人的眸光从身后递过来,淡淡的锋芒落在她身上,她的脊背有些紧。掏出钥匙插进门锁,手指竟是有些不听使唤。她用力地将钥匙在锁孔里转了转,房门才打开,她一进去就把门关上了。
这才觉得安全了似的。一个人坐在床上,她想,她这样子呆在他身边,岂不是天天要如坐针毡?
想想以后要给他当秘书,她有种头皮起栗的感觉。
一下午倒是相安无事,那人没来找她,也没分派任务给她。她躺在床上,倒是睡着了。这样一觉过后,又看了会书,时间就到了傍晚的时候,竟然又到吃饭的点儿了。白惠将那本看了好多遍,书页有点儿起毛的《飘》收了起来,出去吃饭。食堂不像中午那么安静,有好几个青年男子坐在里面大口吃饭,其中就有小北。
小北对她笑了笑,她也勉强地扯出一抹笑来,埋头吃饭,吃完饭就回了房。看看手机竟然是有信号的,她便给母亲打了个电话,信号不是很好,一会儿强一会儿弱,她只得走出了房间,站在招待所的院子里打。
白秋月问她怎么出去学习这么久,还不回家。她怔了怔,才说,“会很快回去的。”
她是该回去见见母亲了。在这个世上,母亲是她唯一的亲人,可是她却不辞而别了,而且一走就是好几个月,母亲一定是想她的,她的心里不由难过起来。打完电话,她转身想进屋,眼前已是多了一个人。颀长的身形沐浴着夜色,站在眼前。她张了张嘴,继而想绕路而走,但那人的身形一动,又挡在了她的眼前。她气得想骂他,那人却是长臂一伸,一把将她的胳膊攥住,拽着她向前几步,一把推开了她隔壁的那间房门,将她塞了进去。房门砰的一声在他身后关上。白惠惊慌得张嘴大叫,“徐——”但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徐长风的一只大手已然掩住了她的嘴,她的身子被他向前几步,一下子压在了他的单人床铺上。
她的呼吸登时变乱,一双眼睛瞪得老大,里面盛满了紧张和惊慌。
徐长风的一条长腿搁在床上,松开她的嘴,两只手按住了她的双臂。她像被他定在了床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却不能逃开半分。
他一双黑眸幽沉沉地盯视着她。“白惠,我说过,要我找到你,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惠的一双瞳孔倏然变大,因为惊恐而嘴角发颤,“你……你想怎么样?”
“呵呵。”徐长风轻笑一声,身形压下,俊颜拉近,薄薄的嘴唇忽的就吻过来,白惠忙摇晃自己的脑袋,“不可以!”
强烈的男性气息一瞬间扑面而来,白惠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你看看可不可以!”耳边是那人咬牙十分可恶的声音,他的一只大手抬起来,一下子就捏住了她的下颌,接着他的嘴唇便狠狠地吻过来。
白惠哦唔一声,眼睛又是瞪大。他强悍霸道的吻她,她在他的身下只能胡乱地挣扎,却是根本推不开她。她不想就这样被他占有,在她逃离他几千里之后,就这样再次轮陷在他身下。她的右腿一抬,咬牙向着那人踢了过去。那一脚不知是蹬到了他的什么地方,他颀长的身形一下子就从她身上给掉下去了。
“死女人,你想让我变太监不成!”徐长风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床铺下面传来,白惠已然从床铺上一跃而起了,只见那家伙正弯着身子,一手捂着某处,站起来。
她只惊慌地看了他一眼,便飞速地开门跑走了。
白惠跑到外面,慌乱间竟是失了方向,没头苍蝇似的原地转了一圈,才想起自己的房间就与那厮一墙之隔。她忙掏了钥匙将门打开,人迈了进去,将门一关,便开始呼呼喘息。原来他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呀,原来他把自己安排在了他的眼皮子底下,伸手可及之处,白惠越想,心头越是冒汗。还好,那一夜还算安宁,那家伙没来敲门,她忍不住唏嘘,他会不会真的被她变成太监?
好吧,如果他变成了太监,她就伺候他一辈子好了。最多她跟他回去,自己委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