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惠边抱着一块椰蓉面包啃,边捧着今天课程的书,靠在床头复习着。房门处传来声响,她抬头看了看,便见他的丈夫开门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件阿玛尼的大衣,那是他常穿的品牌,他好像全身上下都是那牌子的东西。
白惠手里拿着咬了半截的面包,黑眸眨了眨看着他。这厮又来了。
徐长风只看看她,便脱下了身上的大衣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白惠收回眸光,继续看书。这时,房间里传来那人沉稳又十分好听的声音。
“马上去买床被子给我送过来。”
白惠抬头再看看他,他正拿着手机打电话,不知那边的人说了句什么,他有些烦躁地说了一句:“那还用问吗?”
电话就挂断了。
她的面包忘了吃,对着那人忙喊了一句,“喂,我这里没你的地方住。”
徐长风阴鸷的眸光瞟了过来,“那你想让谁住?”
他的话让白惠一下子哑住了。而那人却是顾自地脱去外衣,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拾起手机重又拨了刚才的号码,“记得再来一双拖鞋,还有个人卫生用品。”
白惠张了张嘴,这厮还真打算常住了是怎么的。她眼睁睁看着那人脱去外衣,精着结实却弥秀的上身,穿着条深蓝色的短裤光着脚就走进了洗浴间。
“喂!”她跳下床,扔了面包和书,追了出去。一直追到洗浴间。
“喂,你不能住在这儿!”她话蹦出来半截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紧接着惊叫一声,转头就跑了。
徐长风勾勾唇,深黑的眼睛里露出几分讥诮的神色,彼时,他正弯身脱去下面的那块布,“看过都不知多少遍了,还装什么!”
白惠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讥诮声音,脸上早红了。什么不知多少遍,她一次都没敢看过好不好?
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门铃响了,白惠一开门,便见小北大包小包地提了不少东西站在门外。
“少夫人,老板要的东西带来了。”小北进屋将手里的东西一一放下。
“那个小北,你别放下,都、都、都带走。”白惠见状忙道。
“少夫人!”小北惊讶地看着她。
这时徐长风从洗浴间出来了,带着她的常用的一种茉莉花的沐浴乳的清香,腰间横着她的浴巾,光着两只大脚丫子走了出来。白惠看得两眼直冒火。这厮还真不客气。
小北是极有眼力见的,他忙将一个手提袋打开,从里面掏出来一双蓝色的男式棉拖递给徐长风。
白惠看着徐长风将那双拖鞋套在那双大脚上,又看着小北关门离开,她忽然间就将地上一个大包抄了起来,对着那个正从沙发上站起来的男人砸了过去。
“凭什么你想住就住啊!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徐长风显是被她突然间的发怒而惊了一下,他的眸光迅速地闪过一抹诧异,继而又像是突然间被波了一盆浓墨一般。
黑沉沉的。
他的下颌抖动了几下,眼睛如刀一般地削过来。白惠瞪着那双幽幽冒火的美眸,忽然间就冲了过来,两手在那男人的身上推,“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她的柔软的手,带着一种倔强的力度落在他的身上,像头小蛮牛似地对他用力。他的眉心一点点地收拢起来,大手一伸,一把就扯住了她的一条手臂,再往着怀里一带,白惠的头便磕在了他的胸口。
白惠挣了挣,那人的手钳子似的钳着她,手腕越挣越痛,却挣不开他。他上面没穿衣服,那男性的肌理紧实的胸口就贴着她的身体,她张口之间,呼吸到的全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气息,让她越发的心浮气躁。她用另一只手费了吃奶的力气才掰开了他的手指,然后转身快步地回了卧室,砰地把门关上了。
徐长风进来的时候,但见他的小妻子正将一杯白水顺着床单的中间位置由里到外洒下去。
那水流顺着床单渗下去,浸湿了下面的褥子,床铺便从中间的位置显出了一条水线。他的眉间瞬间聚拢出一片乌云。
楚河汉界,她这是在给他划定界限吗?
徐长风被她这一行为弄得心里头有点儿窝火。白惠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又躺下了。
那一夜,自是楚河汉界,互不能相扰的。因为床铺中间那块是湿的,大冬天的,虽然房间里暖气烧得热,可那块地方也是凉的,自是谁也不会往中间的位置靠一下。这一晚,真的是相安无事。白惠很久才睡着,早晨,徐长风起床的时候,她还没醒。粉色的被子外面,露出一张皮肤白皙的脸,长发缎子般地散落在枕头上,猫儿似地蜷着身子睡得倒是香甜。徐长风看着他的妻子,就是这个女人,她有着温柔如水的面容,却有着倔强无比的性子。他掀开被子下地,时间还早,才六点钟,他眸光在房间里环视,最后就落在了她的柜子上。他走过去,打开柜门,他看到里面,诺大的柜厢,空空荡荡。衣架上只挂着两件大衣,样子好像去年就见她穿过。
下面整齐码放着几件毛衫和长裤,他看到了一旁颜色粉嫩的内裤和胸衣。
他笑了笑。又关上了柜门。
白惠醒来的时候,那厮正在客厅里打电话,卧室的门虚掩着,他的低醇好听的声音从客厅里传过来,不知是打给谁,听语气不像是楚乔。
今天照样还是上考研班的课,白惠换好衣服,将自己收拾干净,那厮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客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