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殇慢慢地站了起来,眸子里露出了凶锐之光,虽然他没了龙鳞,不能化作龙身,可涅容止想杀了他也没那么容易。
当初在夺命崖,他伤得更重,涅容止还不是对他束手无策。
“止,想不到你竟然这般阴险,你以为掌控了这个女人,就能安稳地坐上了龙帝宝座吗?我怕你连神殿都进不去!”
龙帝的宝座在神殿,当初离洛痴心妄想,触碰的时候,被真力弹出,伤了肺腑,成了笑柄,雪笙也是假圣女,她就算和凤芷楼长得一样,身体也没有盘古后人的血,如何能接近了龙帝宝座?
怕是将来,又一个笑柄要产生了。涅容止就算神气地穿了金色帝袍,也无缘坐在那个宝座了。
涅容止脸上的肌肉在扭曲着,他知道这是事实,圣女是假的,他不会再犯上次的错误了,那该死的宝座一定不能坐,不然就露陷了。
“的确,龙帝坐上宝座才是龙帝,可这也是圣地的规矩,我当了龙帝,就改了这个规矩,那个破烂宝座,谁又稀罕?”
止在笑,却笑得有些惨淡,他这个龙帝是有名无实啊。
殇的脊背还在流血,可他仍旧沉稳,这点是让涅容止自愧不如的,他就算如何修炼,也不及楚墨殇一分。
涅容止痛恨殇的冷静,痛恨殇的睿智,恨不得马上让殇在这个世界里消失。
“自欺欺人。”殇低声讽刺着涅容止。
“只要帝袍加身,我就是龙帝!”
止大声地呐喊着,他想这一天已经想了很久了,不但他要成为龙帝,他的孩子,也就是雪笙肚子里的龙子,也会成为龙帝,将来的圣地,就是黑龙后代的。
“她的身份你该清楚,她怀龙子,会死的。”
一个假的圣女,不具备圣地之灵气,承受了龙之精血,会被龙子吸光精髓而死,难道涅容止不知道这个道理吗?还是他根本不在乎雪笙的死活?
显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哈哈!”
涅容止大笑了起来,他不爱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将来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关系?只要龙子降生,雪笙就必须烟消云散,若长老们问及,随便什么借口都可以搪塞了,只是这个龙子生下来,会不会让人生疑,止没有胜算。
可怀孕到生产,有三年之久,止相信,三年之后,他应该已经坐稳了龙帝之位,哪个还敢反驳,如果当真长老们为此事起义,止不会吝惜,在圣地大开杀戒。
“我说大哥,你还是考虑一下自己的死活吧,因为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不会让你威胁我的地位,来人,给我围住他,他能打,就让他打个筋疲力尽,没了龙鳞,我看他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一声令下,止的心腹都包操了上去,却不足百人,涅容止眉头一皱,觉得这些人对付殇,还是不够,也是他得意地掏出了圣地令。
“黑白圣煞听令!”
黑白圣煞知道两大长老失踪,不是偶然的,所以一直在秘密调查这件事儿,此时接到圣地令,虽然极不愿现身,却也不得不从樱草坪的一角走了出来。
“黑白圣煞在。”
黑圣煞和白圣煞走了过来,抬眸看了一眼,止手里拿着的确实是圣地令,看来两大长老已经被涅容止控制了,可苦于没有证据,只能硬着头皮站在那里。
黑白圣煞是圣地使者,使命就必须遵从圣地规矩,圣地令现身,除了执行,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我命你们调集所有使者和武者,给我消灭殇,他失去了龙鳞,你们想杀了他,只是时间的问题,耗光他的精力,他就是个会修炼的常人而已。”
“这个?”白圣煞有些为难,谁都可以杀,只是这个人……不能杀。
“你们敢违抗圣地令?”涅容止羞恼不堪,想不到黑白圣煞敢抗令?
“我们不敢。”
“那还愣着做什么,马上按照指令行事,不然倒霉的就是你们!”
涅容止将圣地令扔给了黑圣煞,黑圣煞无奈,看了白圣煞一样,只好奉命行事了。
“殇,对不住了!”
黑白圣煞举起圣地令,使者和武者聚集,齐齐向楚墨殇扑来。
轰!
轰隆隆!
恐怖的巨响传来,夜明珠当空摇曳,纷纷坠落,大片的烟尘在樱草坪上升腾而起,草屑翻飞,成千上万的身穿着盔甲,手持重弩的圣地使者,武者,一批批地冲了上来,踏着残破的草坪。
杀吗?
每一个都是圣地的精英,他们是被逼无奈才冲上来,圣地令让他们抵死相拼,却心存痛楚。
楚墨殇无法痛下杀手,这都是自己的人,都是他的子民,凤芷楼当初为何冲出樱草坪,还不是不忍心对自己人下手。
不断地格挡,不断的躲避,他的力量在渐渐消耗,随风飘荡着,心中那股强烈的愤怒,和对止的痛恨,成为他唯一的执念。
不能化作巨龙横扫乾坤,他面临的也只有死亡。
圣地令是无情的,不带一点感qíng_sè彩,楚墨殇渐渐处于劣势,白圣煞飞扑上来,一刀砍在殇身边的草地上,压低了声音道。
“龙帝快跑,虽然有令,可我不能杀你。”
“我跑了,你就是违抗了圣地令,你和黑圣煞都会死的。”楚墨殇凝视着白圣煞,他感谢他们的宽容,可惜今日今日必须有人血溅樱草坪了。
“龙帝……”白圣煞眼含热泪,真的下不去手,这可是他们崇敬的龙帝啊。
“我不会杀你,但你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