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殇亲自给自己戴上战神羽冠?怎么提前没有告诉她有这个过程,虽然她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想过如何避开楚墨殇,少和他说话,却没有想到,竟然要让他给自己佩戴什么羽冠?
不管这羽冠有多神圣,凤芷楼都无暇顾及了。
“去吧,大家都看着你呢。”太子宴提醒着凤芷楼。
太子宴的提醒之后,白鹭已经从大殿之外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金色的托盘,而托盘之上,就是那顶战神羽冠,它真的很精致,很巧妙,两根翎羽应该是圣鸟身上的羽毛,映着阳光闪闪发亮。
双手支撑着桌子,凤芷楼不得不站了起来。
群臣都紧盯着这顶羽冠,啧啧赞叹,都纷纷自愧自己没有超强的真气,不能有资格拥有这么神圣的宝贝。
离洛公主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竟然到了加冠这一刻,为什么凤芷楼还不死,那毒虽然慢性,但只要见血,没有理由能坚持到庆典的第三步,刚才她就该喷血而亡的。
可是……她还活着,还要走到殇的眼前,让殇亲自给她戴上羽冠?
这绝对不行,离洛实在愤恨,手指用力一捏,端着的酒壶突然一声炸裂,竟然碎了,这是一种隐含的力量,谁能料到,一个娇弱的女子,有这样的力量。
酒杯碎了,酒水飞溅,离洛立刻失态地惊呼出来。
楚墨殇端坐在离洛的身边,酒水自然喷溅在了他的身上,离洛公主满脸通红,她哪里顾得自己的衣裳是不是脏了,忙掏出绢帕就要给楚墨殇擦拭,可楚墨殇却将她的绢帕推开了。
“无妨。”
楚墨殇只是这样淡淡的两个字,他任由酒水渗透在蓝袍之内,却不愿离洛公主为他擦拭,仍旧目不斜视地端坐在那里。
从殇落座到现在,他几乎一眼都没有看过离洛公主,那种冷淡让离洛难免会觉得羞恼,他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热衷于见到真武圣女。
白鹭将羽冠放在了楚墨殇的身前,然后慢慢地退出了大殿。
所有人都在等待凤芷楼去圣地少主的面前举行加冠仪式,目光纷纷投射而来。
这样被人盯着,芷楼若再不站起来,一定会引起大家的疑心。她硬着头皮起身,迈开步子走了出去,她一边走,一边质问自己。
她害怕离洛公主吗?当然不怕,所谓邪不胜正,怕那个女人作甚?离洛公主最大的本事,不过是下点小药,找个杀手对付自己而已。
那么她怕楚墨殇吗?自然也不怕,她救了他,他又救了她,大家扯平了,有什么好怕的,既然如此,就该大大方方,好歹自己也是个女战神的。
想到了这里,凤芷楼挺直了脊背,迈开了大步,一直走了上去,离洛公主的那双眼睛一直盯着凤芷楼,好像眼光的犀利将凤七小姐刺穿,挖空一样。
终于,她站在了他的面前。
楚墨殇幽深的目光凝视而来,在她的脸颊上驻留片刻,眸光有种凤芷楼说不清的东西,复杂难解,似相识,又似疏离,似疑惑,又似坚定,少顷,他移开目光,伸手拿起了羽冠,修长的手指上还戴着那枚龙形的戒指,和以往一样,两枚戒指在一定近的距离内,会互相感应,凤芷楼无名指上的戒指一闪,显出淡淡的红光来。
凤芷楼忙将无名指上的戒指捂住了,这个时候,还闪什么闪,若它想念主人,就赶紧自己脱落下来,省着自己摘也摘不下来。
许是戒指被凤芷楼捂住了,红光收敛其中。
站在了楚墨殇的眼前,熟悉的味道冲鼻而来,虽然凤芷楼在极力回避,心还是微微地震动了一下。
离洛公主的身体僵硬好像铁板,她一直坚持着的优雅此时有点错乱了,一双玉手死死地揪着裙子,几乎要将裙子撕破了,为什么,眼前的凤芷楼不但气色好,步履也很平稳,站在这里,呼吸均匀,和健康的人没什么两样,这怎么可能?
那药,是她找人千里迢迢从南疆得来,是一种极其隐秘的慢性毒药,它慢慢渗透人的身体,骨骼,骨髓,让人的造血系统出现问题,最后吐血不止而死,她为了将凤芷楼致死,连解药都没要,凤芷楼怎么可能没事?
可事实就是,凤七小姐确实没死,还安然无恙。
“探身过来。”楚墨殇无视了芷楼捂住戒指的动作,低声对芷楼说。
芷楼这才发现,她还需走上一步,楚墨殇才能将羽冠戴在她的头上,于是慢慢上前一步,芷楼垂头,等待楚墨殇给她戴上羽冠,她好赶紧离去,避开这尴尬的场景。
可偏偏的,他的味道,让她的心又没出息地狂跳起来。
楚墨殇将羽冠举起,抬起双臂,他给她戴冠的一瞬间,芷楼忍不住悄悄抬起眼眸,偷看了过去,这距离实在太近了,目光触及的是他的脖子,突起的喉结,还有古铜色的肌肤,她甚至可以听见他有力的心跳。
瞬间的,芷楼的脸不可救药地红了,目光也飞速移开了。
怎么搞的,这眼睛怎么乱瞄,乱看了,扰得刚刚平静的心,又惶惶不安了。
战神羽冠慢慢地落在了凤芷楼的头上,一个让楚墨殇和所有在场的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好象在楚府发生的一样,羽冠碰到了芷楼的发丝,突然主动变形,两根翎羽化作金色的凤钗,分落于发髻的两边,冠首好像游动的金色丝带,将一束黑发裹住,高高耸起。
“龙后发式!”
大殿之上,白圣煞失态地喊了出来,黑圣煞也吃惊非小,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