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了望徐国公府外边街道上车水马龙,梁伯韬皱了皱眉,今日这场面可真大,把踏雪的缰绳扔给满脸笑容迎上来的小厮,大步走了进去。
璃儿今日该跟着祖母来徐国公府了罢?她母亲身子沉重出不了门,苏府三房也只能派她过来了。几日没有见到璃儿了,心里颇有些挂念,今日得了个机会,可得好好和她说上几句话才是,想到
这里,梁伯韬的步履格外轻快,脚下生风般往前堂去了。
徐国公府老太君正由一干夫人陪着在说话,见管事婆子通报梁国公府世子爷来给外祖母拜寿,一双眼睛高兴得眯了起来,见着梁伯韬一身月白色蜀锦袍子,头上金冠束发,说不出来的英俊潇洒,不由得更是得意了几分。
“韬儿越发英武了。”徐国公府老太君眯着眼睛在外孙身上溜了一圈,连连向苏老太太点头:“若是贵府九小姐在,两人站在一起,可不是一双璧人?”
苏老太太看着梁伯韬也不胜欢喜:“他们俩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旁边众位夫人谁敢不巴结?纷纷赞扬着梁苏梁府联姻可是再好不过的了,放眼大周,都找不出几桩能与这亲事相提并论的姻缘来。唯有梁国公夫人坐在一旁,心里似乎压着一个沉甸甸的东西,嗓子眼锁紧,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对着各府夫人府阿谀奉承,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徐老太君虽年纪大了,可眼睛还不许花,瞥了女儿一眼,心中便起了疑心。
梁伯韬见到苏老太太,知道润璃已经来了徐府,心中一喜,向苏老太太行礼道:“请问老太君,璃儿去了哪里?”
见梁伯韬这般在乎润璃,苏老太太自是开心,笑着对梁伯韬道:“我也不知道呢,她们年轻姑娘怎会耐烦陪我们这些老婆子闲话,该是去找许家六小姐了罢?”
梁伯韬向徐老太君拱手道:“外祖母,我先去园子里转转。”
徐老太君如何不知他是想去找苏府九小姐?也不阻拦,笑着说:“你去罢,即便是外祖母强拘着你到这里陪我们这些老婆子,你的心也不会在这里呢。”
望着徐老太君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梁伯韬朝她咧嘴一笑,脚步松快的走了出去。
见着外孙的背影越走越远,徐老太君叹息道:“看着韬儿他们一天天的大了,我真是老了,都没他们那兴致到处乱跑了!”
苏老太太点头道:“谁说不是这样呢!”这时见着梁国公夫人脸色不虞,苏老太太关切的问:“梁夫人可是身子不适?”
徐老太君见着女儿这模样,心里有几分不解,向她招招手道:“维莹,你不舒服?且跟我进内室,母亲给你几丸药。”
梁国公夫人自然知道徐老太君言下之意是要进内室和她说体己话儿,于是站了起来跟着徐老太君走进内室。一关上门,徐老太君便单刀直入的发问:“维莹,你跟母亲说老实话,可是不满意苏府九小姐?”
见母亲洞若观火,梁国公夫人不得已点点头道:“母亲说的没错,女儿真是不满意她。”
徐老太君皱了皱眉头道:“我见那苏府九小姐很好,你却又为何不满意她?”
梁国公夫人叹了一口气,把楚监正批八字的事情慢慢儿向徐老太君说了一次:“她既然克夫,我
怎可让她嫁进我们梁家?那不是要害韬儿吗?即算是楚监正改了命,我也不愿意,若是那改命没能成功,那又如何?”
徐老太君听着这话,倒也觉得犯难,沉吟片刻方才开口道:“你这事也只是听那苏府大夫人说说而已,或者并不是真的也说不定。维莹,你想想看,那苏大夫人自请出府,定是犯了极大的事情这才被迫而为之,想那苏府,诗礼传家,怎么会轻易让大房主母轻易自请出府的?若只是因为此事和苏老太太顶撞几句便得这番下场,我却是绝对不信的。”
梁国公夫人听着母亲这般分析,点了点头,心里也有了些疑惑,可一想着梁伯韬坚持要暗雨去取那八字批文,不肯让彩云去,心中还是有疑虑:“若是万一如苏大夫人所说,那又该如何是好?我可不愿意让我的韬儿去冒这个险。”
徐老太君望了望屋子外边那明亮的阳光,也游移不定起来,克夫可不是件小事,外孙的性命金贵,哪能就随便拿了去试的?若是想问清实情,最直接的法子是派人去问楚监正,可若是那楚监正真的收了苏府的银子,恐怕也不会把实情说出来。眼睛转了转,徐老太君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维莹,你今日回府把韬儿和苏府九小姐的庚帖送过来,明日我拿了去大相国寺请方丈卜上一卦便知。”
听着这话,梁国公夫人心里突然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脸上露出了笑容:“大相国寺方丈乃是得道高僧,请他卜上一卦定然是错不了的。”
母女俩商议好了主意,梁国公夫人这才笑着扶了徐老太君去了前堂。
刚刚回前堂坐下不久便见一个丫鬟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道:“老太太,不好了,工部尚书薛家的三小姐落水了!”
前堂里坐着的夫人们皆是一惊,那薛尚书夫人更是慌忙站了起来,扶了丫鬟的手便往外边走,徐老太君看着前堂一片骚乱,皱着眉问那丫鬟:“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奴婢也不知道,就听那边有人喊薛三小姐落水了,春英姐姐打发我来禀报老太君,她自己寻人去救薛三小姐了。”那小丫鬟一脸惊惶,但倒也将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徐老太君听着这事情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