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人,穿着儒衫,可却掩藏不了他眉间的英武之气。
看了看里边混乱不堪的场面,他挑眉一笑:“许小六,你果然是个不安分的人,专会制造混乱。”
许允馨开心的走到他身边,笑着对他说:“现在你总算能顺畅的把我名字喊出来了,你在这里很久了?躲在一旁也看够热闹了罢?为什么开始不出来帮我?你难道没看到我被他们欺负惨了?”一边说,一边摆出了一副可怜的模样。
苏润璋看着她淘气的样子,不禁失笑:“谁又敢欺负你?你不欺负别人已经够让人额手称庆了。”
许允馨突然正色道:“我可不是胡搅蛮缠,我做事很有原则的。”回头指了指那个孙二少爷:“他□逼死了家里的丫鬟,今天竟然又敢当众调戏我,本小姐没有杀他已经是对他开恩了。”
看了看那边的孙二少爷,苏润璋也满脸厌弃,一言不发,大步往酒楼外边走去,许允馨赶紧追了过去:“苏小四,你等等我!我们另外找个地方去吃饭!”
第二天,京城里闲聊的时候都少不了一条消息,那詹事府的孙少詹事,家教不力,养出了一个不成器的儿子,竟然大白天在酒楼调戏镇国将军府的六小姐。那六小姐也性格泼辣,当即就挥刀把那孙少爷的命根子给切了!
这消息给人极大的震撼,大家在对那孙少爷表示愤慨的同时,对于镇国将军府家的六小姐更是表示出了深深的畏惧,尤其在京城贵妇圈里边,一提到许家六小姐,所有的贵夫人都不约而同噤声——谁敢娶回家做儿媳妇?这般胆大妄为,无法无天,自己能管得住她?说不定一个不高兴,连这个做婆婆的都敢打呢!
因为听着外边的流言蜚语,镇国将军府的郡王妃许大夫人这些天也不敢出门,愁得在家里长吁短叹的,只恨公公为什么一定要教许允馨练武,还把她当成男孩子养,从小就和那些小男孩厮混在一起,长大了还不知道避嫌,骑服穿得多,裙子穿得少,大概她自己都已经把自己当成男子了。
一大早起来,许大夫人便觉得坐立不安,扶着丫鬟的手往许允馨住的院子走,还没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唰唰唰的声音,丫鬟用崇拜的眼神望着伸出墙头的树枝,上面有无数树叶正在纷纷飘落:“六小姐又在练剑了。”
许大夫人却没那丫鬟轻快的心情,眉头皴得更深,一言不发的跨进了院子,许允馨带着四个丫鬟正在练功夫,就见刀光剑影纵横交错,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馨儿,你过来。”许大夫人站在院子的角落里喊许允馨停手,唯恐女儿的剑不长眼睛刺到自己身上。
“母亲,这么早你就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情?”许允馨把剑入鞘,飞奔着过来,一张脸红扑扑的,鼻尖上还渗着汗水。
许大夫人爱怜的掏出手帕子帮许允馨擦了擦汗,开始谆谆善诱:“馨儿,你一个女孩子家,成天舞刀弄枪的,也不是正经事儿,我今日就去请个宫里外放了的掌事姑姑来,让她教你礼仪规矩,以后出去也不会被人笑话了。”
听着许大夫人这番话,许允馨摇了摇头,露齿一笑:“母亲,难道馨儿做的事情不合规矩?没有必要找人来教我了,我很懂规矩的,哪还要去学规矩。”
许大夫人用手支住额头叹了口气:“馨儿,你知道现在外边都怎么说你吗?若是再这样下去,你议亲都有困难了。”
许允馨伸出手来拍了拍许大夫人的背,安抚的说:“母亲,何必着急?我保准能嫁出去,你就不用操心了,还是操心着怎么主持中馈比较好。”一边说一边推着许大夫人往院子外边走:“母亲,女儿刚刚练剑,一身臭汗,没由得酸了母亲的鼻子,女儿回去沐浴更衣了。”
“馨儿。”许大夫人站在门口,看了看活蹦乱跳的女儿,下定决心般说:“不管怎么样,我会请个掌事姑姑来府上教你。”
许允馨吐了舌头扮了个鬼脸道:“只要她有这胆子来教我,尽管来便是了。母亲,不和你多说,女儿沐浴去了。”
许大夫人看着女儿飞奔进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我是前世造了什么孽哟,怎么就生下这么个顽皮的孩子!唉,将来,将来如何是好?”
身边的贴身丫鬟体谅的安慰着许大夫人说:“夫人,儿孙自有儿孙福,别看六小姐和一般闺阁千金不一样,说不定到时候六姑爷就是喜欢她这种性子的呢,您就别在这里操心了,小姐今天还只有十四岁,不着急议亲的。”
“十五岁及笄,十四岁都是大姑娘了,唉……”许大夫人幽幽长叹一声,扶着丫鬟的手就转回了主院。
“小姐,看起来夫人肯定是会请姑姑来教你学规矩了。”铁手从树上飘了下来,看着躺在院子里边石凳上的许允馨:“以后你就会要被关到院子里不能出去了。”
“谁说的?”许允馨闲闲的吐了一颗瓜子壳儿,坐了起来:“也要看那个姑姑能不能在我这院子里住安稳了!冷血,帮我去准备热水,我沐浴以后就前去找苏小四,今天他不轮值,应该有时间陪我玩。”
说完兴致勃勃的走进屋子,还一边大喊着:“帮本姑娘找套漂亮点的衣裳出来!”
几个丫鬟互相交换了个会意的笑容,自己家小姐真是够豪爽,够不拘一格,那苏家四少爷看起来是跑不掉了,只能乖乖的做六姑爷了。
但是许允馨却失望了,苏润璋是没有在皇宫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