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趁着林大太太转头跟林福正说话的功夫,小声对十月说:“你拉我干嘛呀?你芳姐那腿那样了,我得去看看呀。我知道你对她没什么好印象,但她毕竟是跟咱们出来的,出了事咱们都不在跟前照顾着,回去了,你二姑不定得怎么作呢。”
十月已经不是对她没好印象,而是已经烦刘其芳烦得不行了,再说刘其芳估计也不愿意自己在跟前,她也怕自己哪时抽风揭了她的老底,就说:“娘,她的腿根本啥事没有是她装的,再说那个车上已经那么多人了,哪有地方给我坐。”
十月在明白了刘其芳的企图后,就知道她的腿是装的,所以才拉住陶氏不让她去,她怕陶氏不明所以的跟着赵氏一起劝刘其芳看腿。
刚才林福正来问林大太太现正路过柳林庄,前面有间茶铺,她们要不要下来歇歇。柳林庄是河东到鸡冠山这一路间最大的村庄,逢六有集,所以这庄子也有几间铺子。
林大太太刚派冬雪去问赵氏她要不要歇歇脚,特别是这柳林庄有个铃医,治跌打损伤最是拿手。
陶氏听完,疑惑的问:“没事?那她喊痛是怎么回事,再说她装这个干嘛呀?”
十月看着林大太太已经和林福正说完话了,就快速的说道:“娘,我回去再跟你说。”
接着大声说道:“娘,你这些日子腿脚也不怎么利索,就别下去了,我去看看芳姐去。”
说完冲林大太太笑了笑就跳下车去,十月看着赵氏车前的冬雪,不禁有些坏心的想到这回看刘其芳怎么办?但转又念一想,如果刘其芳真穿帮了,那自己和陶氏也得跟着她丢人,这么一想越发觉得刘其芳真是个害人精,所以走起路来慢慢腾腾的。
等她来赵氏车前的时候,就听赵氏对冬雪说:“,刘姑娘说的也有道理,那就麻烦冬雪姑娘跟你家太太和朱家嫂子说一声,咱们接着赶路吧,这样刘姑娘也少受些罪。”
十月虽不知道刘其芳是怎么劝服赵氏的,却是松了口气,望着车内兀自装痛的刘其芳说道:“芳姐,你的腿还痛不痛了?我娘听叶姨说这里有个铃医医术很好的,就让我劝你还是看看吧,要不留下毛病就糟了。原本我娘也要过来的,但这些日子她的风湿病犯了,走路有些吃力,我就没让她过来。”
刘其芳看着十月来了,突然有些不自在起来,笑得很勉强的说道:“表妹,我没事儿了,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还是回家再看吧。你跟二舅娘说一声,让她别担心了。”
冬雪和赵氏这时已经说完话了,十月见自己的关心已然带到,就和冬雪一起走了回去。
陶氏估计和她的想法一样,怕刘其芳碍不过赵氏等人的劝说,答应就医那就丢人了,所以也眼巴巴的她和冬雪呢。
她和冬雪上车后,冬雪就回禀道:“太太,刘姑娘说因她的家人都不在身边,所以她不方便让大夫看脚。杜太太见这样就说还是不歇着了,早些回去刘姑娘也少受些罪。”
林大太太见状就吩咐林安家的:“将正哥叫过来吧。”
其实林福正也没有走远,冬雪的话他也听见了,所以没等林安家的出声呢,就走过来问林大太太是否马上就启程,林大太太又叮嘱了他几句,她们这才启程。
陶氏见这样终是松了口气,但仍是说道:“这孩子脾气也太拧了,这时候还讲究那些没用的干啥,十月你没劝劝她吗?”
十月虽觉刘其芳这个借口虽然烂些,但谁让读书人就是讲究这个呢。她和陶氏当然也奇怪刘其芳是怎说陶氏的,毕竟陶氏也是她的长辈,由她看着也不是说不过去的,可比起穿帮的丢脸,陶氏宁可背点儿恶名了,反正赵氏对她的看法她也不看重,而且前面也说了陶氏毕竟是长辈,刘其芳也不敢说什么过份的话。
不过十月还是抱屈的表示她已尽力劝了,但刘其芳就是不愿意看大夫。
林安家的这时在边上突然说道:“亲家太太、亲家小姐,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这位王大夫医术确实是好得很,前些年还给咱们府里的一个皮小子接过腿呢,现在那孩子长大了,走路时一点儿也看不出曾摔断过腿。你们回去后,再派人来请也是一样的。”
林大太太对她说的事却是很感趣,笑着说:“哦,还有这么回事?是谁呀?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
林安家的很有说书先生的天份,不但语气拿捏到位,甚至到哪儿该停顿以钩人胃口,她都掌握的极好,就是一个小孩子淘气上房摔断了腿,后经大夫的诊治幸得无恙的事,硬是让她讲出了火烧赤壁般的紧张、刺激感。
十月这回是真真正正羡慕起林大太太了,身边有这么会讲故事的人陪着,哪会嫌无聊啊。
能做林大太太的贴身妈妈,林安家的当然不会是只凭会说故事这一点,她察言观色的本领也很强,见十月爱听故事,就又笑着说道:“亲家太太、亲家姑娘,这路上无事,老奴还有个故事讲给您们听听?”
陶氏和十月当然愿意,这样也显得热络些不是。
林安家的又故意跟林大太太说道:“太太,老奴可是在帮您招呼娘家人呀,您是不是得赏老奴口茶水喝呀?”
林大太太就笑着说:“赏赏赏,怎么不赏呢,你要是给我招待好了,我还有别的赏呢。冬雪快给你林妈妈倒口水,犒劳、犒劳你林妈妈。”
林安家又跟林大太太笑闹了几句,这才接过水喝了。
十月发现这仆人想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