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后,朱老爷子又能将朱玉冬骂了一顿。朱玉冬好话说尽,又是认错又是赔小心的,才将朱老爷子哄得脸色好了些。
朱玉冬娘几个到家后,刘琰一本正经的说:“娘,虽说子不言父过,但这件事的确是你做错了。二舅收留了咱们又供孩儿读书,你这样不是恩将仇报吗?再说十月表妹的年纪也不小了,真要是这么做了,那村里的闲语辞言让她以后怎么办?”
朱玉冬本来就被朱老爷子骂得一肚子火气,再说她根本就没认为自己做错了,现在刘琰又这么说她,顿时骂道:“小兔崽子,你还敢说我了?我这么做是为了谁,你心疼十月,你怎能不心疼、心疼你妹妹,芳儿的名声要是没了,她怎么办?你个里外不分的糊涂虫。你滚,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朱玉冬从没骂过刘琰,所以刘其芳和刘珏看朱玉冬这么生气,也慌了。
刘其芳就劝朱玉冬:“娘,我大哥也是无心的,他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知道吗?最是方正、耿直了,他没别的意思,您快别生气了。”
接着回头劝刘琰:“大哥,娘都是为了我,这件事都是我的错,你也说子不言父过,快向娘道歉吧。”
刘珏也劝道:“大哥,这个事娘的确做的欠考虑了些,但你也不能这么跟娘说话呀,你就跟娘认个错吧。”
刘琰见朱玉冬生气了,虽然也觉得自己的话过份了,但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所以说道:“娘,我的话是有点儿过份。但这件事的确是你做错了,咱家是耕读传家,做事应行君子之风,所以明天你还是去跟去二舅家正式的道个歉吧。”
朱玉冬被刘琰气的肝都疼了,眼睛直冒火,指着刘琰骂道:“你滚,谁有钱供你读书你去谁家吧,我供不起你了,所以我就怎么做都是错了,是不是?狗还不嫌家贫呢,没想到我生了你这么个白眼儿狼。”
刘其芳和刘珏都着急的看着刘琰,拼命的向他使眼色,想让他认错,但他就是无动于衷。
朱玉冬说完,刘琰就跪下说:“娘,我没这么想。爹在的时候,也说过君子立身行事不苟且,我只是遵循父亲的教导而已。”
朱玉冬气得嚎啕大哭,边哭边说:“刘青山,你要是在天有灵,你就睁开眼看看吧,你看看你教出个什么忘恩负义的东西,我辛辛苦苦、低声下气的都是为了谁呀?现在他读了几天书,倒敢教训起我来了,你要是心疼我,就把我带走吧,我不活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啊。”
刘其芳看家里已经乱成一团了,而且她看朱玉冬情绪这么激动,也怕朱玉冬像朱老太太似的,就让刘珏将刘琰拉走了。刘琰不想走,还想再说点什么,但刘其芳了解他的性格,知道他是不会认错的,就抢着说:“大哥,你是不是想气死咱娘呀?有话你不能等会儿再说,非要把娘气坏了,你才罢休吗?”
刘珏也边拉他边说道:“大哥,你就别说了,行不行?你没看娘都被你气成那样了吗?虽说君子立身行事不苟且,但圣人也说过要事母至孝,你是想气死娘吗?大哥,你就跟我走吧。”
刘琰听刘珏这么说,也没法说啥了,就跟着刘珏走了。
刘其芳看他俩走了,就边给朱玉冬擦眼泪边说:“娘,您看您呀,怎么还真跟大哥生起气来。还说他忘恩负义,我看他被您说的也伤心了,大哥他是这样的人吗?您呀,一生起气来,就不管不顾的了。他最听您的话了,您还不知道?今天这事也是怨二舅,他要是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个,大哥能那么挂不住脸回来跟您说这些嘛,您也知道他最是要脸面的人。”
朱玉冬其实最看重的就是刘琰,刚才她也是把对朱老爷子的气迁怒到他身上了,再加上刘其芳最会劝她了,那就是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她们从来没有错,所以朱玉冬听了她的劝后,也原谅了刘琰,并暗暗后悔刚才的话说重了,就说:“我也知道你大哥最是要脸面的,只可恨你二舅,做事只管自己不顾别人。”
刘其芳看朱玉冬脸色也缓和了,口气也放松了,就知道这件事在朱玉冬这就算放下了,心里暗想一会儿还要再去劝劝刘琰,让他别再跟朱玉冬顶撞了,边想边又劝道:“娘,这个事啊,要我说您还真是去跟二舅家缓和、缓和关系,哥哥们今年要去参加童试,咱们手里的钱又不能动,只能让他们帮着点儿了。我知道这个事是我提出来的,您放心,由我去向二舅家道歉。”
朱玉冬本来听刘其芳说去道歉,心里又一火,后听说是为了刘琰他们的童度,这才清醒了起来,心里不禁暗叹自己命苦,要不岂用看他们脸色过日子,同时看刘其芳这么小小心翼翼地劝着自己,又说她要去赔礼道歉,心疼起闺来了,就说:“行了,这些事娘都知道了,你去吧。让娘歇会儿,娘累了。”
刘其芳看朱玉冬的确是一副不愿意说话的样子,知道也不能逼得太紧,就起身说:“那我去看看大哥去,娘你躺会儿。”
朱玉冬点点头,等刘其芳走后不禁悲从中来,自己坐炕上又哭了一气。
刘其芳去了刘琰的屋子,刘珏跟刘琰正在看书呢。看到刘其芳来了,刘珏就说:“小妹,娘没事儿了吧?”
刘其芳看了看刘琰,没好气的说:“大哥,娘这么辛苦的供你和二哥读书,成天为了钱的事跟大舅、二舅家小话说尽,你怎么还这么说娘呢?我知道你是君子,但君子更应该孝顺父母,而不是顶撞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