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惊千居誉非齐刷刷扭头,怒目瞪:“……”
玩笑归玩笑,阮昧知的动作可没慢半分,言语之间,已是动作飞快地将石架上的法阵准备完毕,在落下最终一笔前,阮昧知开始了他最后的叮嘱:“正式启动囚悔架后,我会被强制昏迷,但不排除恶尸或者善尸凭借个人能力,意外苏醒的可能。唯一能保证的是,单凭我自己的力量,是绝对无法挣脱束缚的。所以,你们……”
声音戛然而止,然后是令人不安的静默。
阮昧知再开口时,口吻间已是温和亲切了许多:“因为有些事不得不做,所以就先出来了,见谅。”
“善尸?”龙惊千好奇地瞅着阮昧知的第三种状态。
“你不赞成本尸的处理方式?”相比龙惊千那一副纯围观的架势,居誉非明显想得更多。
“没错。”善尸是一个实诚孩子,当即直言不讳道:“本尸和善尸总想着粉饰太平,一个选择压制,一个选择逃避,但我无法苟同,做人,还是得有担当些为好。”
说着,阮昧知便解开了囚悔架,轻轻巧巧地越回了地面。
正所谓三个和尚没水喝,在踟蹰间,三人已是错过了阻止阮昧知的时机。倒是在吐槽方面,这仨和尚颇有默契,冲着阮昧知异口同声道:“一脸正气的昧知(小知,兄弟)什么的,太违和了。”
阮昧知收了囚悔架,来到殷寻问跟前,歉然地替他理了理长衫:“恶尸不该那样对你的,抱歉。”
殷寻问握住阮昧知的手,笑容温柔:“不要紧,反正不管你乐不乐意留在混元宗,结果都不会有任何区别。”
“……”阮昧知默默抽回了被握住的手。
“喂喂,你兄弟正在被恐吓呢,你就不打算做点什么?”居誉非不坏好意地向龙惊千进言。
龙惊千一巴掌呼在居誉非后脑勺上,作过来人状:“你懂什么,人家那叫夫妻情趣。”
阮昧知忽而侧头,望向龙惊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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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惊千说私话被逮到,不禁有些尴尬。
阮昧知沉吟片刻,终于长叹一声,缓缓道:“对不起,龙惊千。”
“啊?”龙惊千愕然地半张着嘴,不太明白这情节是如何发展的。
阮昧知肃色道:“一直以来,你都待我如待己,可我却实不配作你兄弟。”
“何出此言?”龙惊千隐隐冒出些许不安。
“龙惊千,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果然,龙惊千的预感成真了,阮昧知缓缓道:“我拜你为大哥,跟你学武是为了制造机会吸收你的真元,以此衍生的种种行为,诸如喂你灵茶,教你功法,送你丹药,都仅是为了养肥你待宰而已。很遗憾,你以为的真兄弟,从来都不曾存在。”
龙惊千表情木然,就像一个刚刚被告知老婆已然爬墙的倒霉蛋。
居誉非掏掏耳朵,觉得这情景略有点熟悉。
殷寻问不禁扭头捂脸,他就知道,从上一次善尸出来跟他交代黑历史起,他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大魔王阮昧知将亲手开启真相地狱,并欠揍地站在悬崖口等人将他踹下深渊。
“骗人的吧……”龙惊千发出一阵干笑声,眼里却是一片吓傻了般的茫然。
居誉非摆出一个同病相怜的表情,怀揣一份幸灾乐祸的心情,拍拍龙惊千的肩:“别自欺欺人了,想想阮昧知所修的功法以及阮昧知现在的状态,你懂的。”
“抱歉。”阮昧知走上前,冲龙惊千深深一揖,此刻的他,正直得令人无法直视。
“你,你怎么能……”龙惊千胸口急速地起伏,一双圆眼睛愤愤鼓起,委屈地瞪着阮昧知。
阮昧知露出一个饱含歉意的苦笑,诚挚建议道:“所以……自今日起,你就当不曾认识过我吧。若是要打要罚,我也认了,是我欠你。”
“你说什么?!”龙惊千终于抓狂了,冲着阮昧知张牙舞爪地咆哮:“有种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眼看阮昧知还准备说点什么,殷寻问赶紧一把捂住他的嘴,劝道:“龙惊千你别激动,善尸就这德性,他第一次出来就叫我和他断绝关系,还说什么若是没遇见他,我定会有更好的前程,所以现在应该将一切搬回正轨云云。跟这货认真,你就输了。”
“你走开,这是我和我兄弟的私事,没你插手的份儿。”龙惊千脸色阴沉:“放开昧知,我有话问他。”
殷寻问自是不愿,唯恐龙惊千一怒之下伤害阮昧知。无奈阮昧知一意孤行,制止殷寻问动手,主动跟着龙惊千走到一边去了。
殷寻问正要跟上,却见居誉非一个闪身挡在了自己身前。
殷寻问瞬间冷了脸:“居誉非,这是何意?”
“这个啊,主人表示他不希望有人干扰他处理私事呢。所以……”居誉非勾唇,轻笑:“你只能在这里乖乖等着了。”
“凭你?也想挡我?”殷寻问挥掌便劈。
居誉非不慌不忙地打了个响指,地面瞬间升起一道环形光墙,将殷寻问罩住。居誉非笑得狡黠又得意:“别忘了,你现在可是站在我布置的法阵中啊,小掌门。”
殷寻问愤愤地轰击着光墙,却也只能接受下短时间内无法摆脱居誉非的现实。
居誉非这熊孩子向来很会玩儿,左右无事,索性拿殷寻问取乐起来:“选手殷寻问又打出一记十连击,漂亮!但禁锢阵选手凭借其强壮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