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漪澜听见屋檐下不同寻常的声音,令孟别带了她悄悄靠前,原来院子里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一排的人。她猜着是赫连晖或者湘语郡主安排的,适才她被孟别带到屋顶上时就猜到赫连晖完全没按她提议的走,而湘语郡主的眼线出了问题,眼下这状况却有些看不清了。
她仔细看了一下,为首的正是王淳安,还有真正是阴魂不散的齐家成。一旁还站着个花白胡子老头,气得身子都抖了。霍漪澜不必猜就知道那是老王爷赫连旷。
齐家成面有急色,对着赫连启抱拳:“四皇子,因为宴席上有一位姑娘消失,是以属下等寻到了这里,却不知四皇子……”
“你在怀疑本王?”赫连启眯了眯眼,他转着手上的扳指:这王溪州真正是不成器,令人将霍漪澜骗来,却因为垂涎王玉颜的美色而忘了。眼下霍漪澜不知在何处,倒把齐家成和赫连旷引来了。
赫连启并不把齐家成当回事,转向赫连旷:“皇叔公,我不过和王公子说了会儿话,怎的前边就发生什么事了?”
“哼。”老王爷抖着胡子就一把推开他,进了屋内,不知何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把鞭子。
屋内的王溪州听到声音正急着穿衣穿裤,王玉颜则知道事情败露,也不忙,就两眼发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王溪州吓得直推她,催促她穿衣,不料背后一把鞭子就甩了上来,打得他滚在地上哇哇叫。
待得王溪州看清是赫连旷之后,连连求情:“外祖,外祖,不是我,是四皇子,是,啊,是四皇子啊!”
“你这孽障,干的都是什么好事!”赫连旷之前还逼着霍明渊娶王玉颜,自然是因为被几个小辈给蒙蔽了。此刻当着齐家成的面被打了脸,等于是在皇上那儿丢了面子,一股火从胸中冒出来,只想打死这混账算了。
王淳安见不孝子被打,只一瞬间的不适,但是更加担心百官因此而弹劾于他,所以没有阻止。他揪着胡子想了想,上前给全/裸的王玉颜盖了条薄毯。
王溪州被打得皮开肉绽,王淳安和齐家成都在一旁冷眼看着。他开始还嚷嚷着,后来意识到父亲和外祖父都不敢拿赫连启怎么样,只能拿他出气,他就眼睛一闭,躺在地上装挺尸了。
赫连旷看他被打晕过去,直起身子,抹了一把脸:“四皇子,这混小子知道妹妹腹中的孩子是你的,却知情不报。如今,老夫就做主将玉颜许给你了!”
王淳安听到赫连旷的话,微微点头:还是岳丈厉害。
赫连启本是不愿娶王玉颜的,毕竟她心里有别的男人,但是适才那滋味初尝,不如就带回去,反正也不过多个女人而已,他养得起。至于她腹中的孩子,呵呵,他还没办法吗?
赫连旷见他沉默,知道他已是接受了:“那就这样,听说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你府上准备准备。”
赫连启正想应下,忽而身后冲进来一个女人。
“父王,不可啊,玉颜不能嫁给四皇子啊!”这美艳妇人正是老王爷的女儿、王淳安的妻子欣悦郡主。
“怎的不能嫁给四皇子!”赫连旷瞪眼,他怎么会不知道赫连启不是良人,但是王玉颜做出这种事情来,还能怎么样。
“玉颜是我女儿啊,她怎么可以,四皇子那样的人……”
“混账话!四皇子乃龙子,能娶玉颜是你的福气!”赫连旷急急将她的话打断,把她所有的不满都给堵了回去。
赫连启看着父女俩一个聪明一个傻,摸了摸下巴,其实赫连欣悦长得也不错,难怪能生出王玉颜和王玉致两个如花女儿,只是王溪州着实笨了点,随的是欣悦郡主的性子罢。
欣悦郡主正瞪着赫连启,被他突变的眼神一瞅,心里顿时漏了一拍,看到浑身鲜血躺在地上的王溪州,又是一番哭闹。
王淳安叹气,这女人着实太笨,这逆子也是被她宠坏的,但是岳丈当前,他也只能上前拢住她的肩膀,吩咐下人将王溪州抬下去医治。
赫连旷因为被狠狠地打了脸,巴不得不认得这王家人才好,事情解决完毕,抬脚就叫上齐家成走人。
齐家成又看了一出闹剧,微微笑了笑,但是霍漪澜哪儿去了,刚刚那个丫鬟明明说带到这边来了。他一出房门,就隐约闻到屋顶上一阵清幽的香气,笑容就绽开了:这妮子估计又偷窥了人家苟合。不过他是以寻人的名义的过来的,自然要把人寻回去,不然赫连旷非怀疑他不可。
“王爷,适才我受霍大小姐之托出来寻她妹妹,眼下还没找着,我得去找找。”
孟别听得声音,就揽着霍漪澜掠过屋顶,在另一边的院子落了地。
“小姐,可找着你了,你去如厕,怎么去了那么久。”之前领路的丫鬟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孟别消失后,她就扑上来抱住了她的胳膊。
“二小姐。”
霍漪澜正诧异间,齐家成惊喜的叫唤声在背后响起。
“齐大公子。”霍漪澜转身作礼。
“你是漪澜?”赫连旷见到她,倒是很高兴,一脸慈祥之色。
“见过王爷。”
“怎么,几年不见,就跟叔公生分了?”赫连旷走向前来,打趣着她。
“叔公。”霍漪澜眼珠子转了下,大概是小霍漪澜跟赫连旷有交情吧,此刻她装了淑女,那也不能冷落对她热情如斯的老人家。
“看到你,我就想起来,你外祖的忌日也快到了,当时若不是你外祖救了先皇,还替我挡了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