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还能有谁?”妩姜却似是变了一个脸,跟方才的醋样全然不同。
霍漪澜看她一副她应该知道的样子,微微有些头疼,她跟她一点也不熟,怎么能知道她说的是何人。
“诺。”妩姜却从袖口里取了一条绢帕出来。
霍漪澜一看,居然是之前她给赫连晖包扎的帕子,只是上面雪白,并没有什么痕迹。
“你将它铺在水面上就能看到字了,正好看完就能洗了。”妩姜看她又甜又酸的表情,很是不舒服,“你跟云大哥是怎么认识的?”
“啊?”霍漪澜不禁奇怪她的事情怎么又扯上云袤原了?
“这绢帕是云大哥让我带给你的,还说他跟你没什么关系呢。看你一副心如鹿撞的样子,根本就是关系匪浅,还是那种关系!”
霍漪澜不禁抚了抚面,难不成这绢帕是云袤原让她送来的,而且看她的样子,现在才更像吃醋,而适才对着齐家成则是故意为之。
“哼,你跟云大哥都不是好人。”妩姜说着就起身要走人。
“哎。”霍漪澜赶紧拉住她,“你喜欢云大公子?”
“是又怎样?可是他觉得我是一个异族女孩,根本就不给我机会。我看了你才知道,原来他喜欢恬静又可爱的姑娘,可是我是个暴脾气,一辈子都成不了你这样。”妩姜说着就扁了嘴。
霍漪澜按了按额头,这云袤原居然任由一个姑娘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不是好人:“妩姜,我跟云大公子实在是没有任何关系。”
“哼,你不必同情我。”妩姜红着眼瞪她。
“我不是同情你,是大实话。这绢帕也不是云大公子给我的,而是另一人,只是他不便透露才让你误会了。”
“真的?”妩姜的眼泪刚要溢出来,被她这么一说一下子收了回去。
“真的。”霍漪澜发现这姑娘全然不似表面上的那样的大大咧咧,其实内心极其敏感。她这么一想,便忍不住观察起她来,她的穿着似乎有点奇特。看着是十五六岁的年纪,不施脂粉,秀发编成了几条发辫,全都集中到头顶,用一个玉冠攒着,长长地垂在脑后。而且她的红色襦裙之外还套了一件背心,腰间缚了一条黑红相间的腰带,突出了她的丰胸细腰。眼珠子虽是黑色,但想起来她刚刚说她是异族的姑娘,她便了然了。
这样一个美丽娇俏的姑娘,和云袤原那黑炭头,嗯,好像画面有那么一点违和。
“你在看什么?”妩姜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即使是男人看她,眼神都没这般赤/裸裸的。
“你和云大公子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妩姜嘴上这么说着,却捋了一条发辫在手上打着圈,面上微红,神情忐忑。
“哈,你不说我也知道,云大公子好个青年才俊,有姑娘对他动心也是正常。”
“你是不是也喜欢他?”
霍漪澜哈哈一笑:“怎么可能。”
“你可不许喜欢他!”妩姜握住她的手,“不然我就不保护你了!”
“保护我?”
“对啊,云大哥特地请我来保护你的。说你在凌府可能有危险,他不放心。”妩姜虽听她说不喜欢云袤原,但是云袤原的话听起来却是情意满满,不禁又是醋意大冒。
霍漪澜知道这话肯定是赫连晖吩咐的,她想起他来,心里就一阵阵地难受。这一刻,其实她希冀着见到他,无论结果如何,她很想要个利落的说法。这样整天吊着,睡觉都不得安稳。
“喂,你不喜欢云大哥,可是万一云大哥喜欢你怎么办?”
“怎么会,他不敢喜欢我的。”
“为什么?”
“你别问啦。”霍漪澜低头,小心翼翼地捏着绢帕。
“这绢帕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么?”
“应该是没有。”霍漪澜想看,但是妩姜赖在这里她也不好赶人。
“既然没有,不如我们一起看?”
“那不行。”霍漪澜断然拒绝。
“小气。”妩姜撅着嘴,突然一拍脑袋,“我知道了,这肯定是太……”
霍漪澜被她吓了一跳,赶紧捂住她的嘴巴:“不许说!”
妩姜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妥之处,只好眨了眨眼睛。
霍漪澜松了口气,放开她。
“原来是那个人给的啊,难怪云大哥肯背这黑锅。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啊。”妩姜拍拍她的肩膀,口气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霍漪澜目视她离开,心里却沉甸甸的,吩咐紫菀端了盆水来,又将她支开,才将绢帕平铺上去。
仍旧是熟悉的字迹,话语轻柔。无非是让她小心保重,注意安全,但对于他的身份之事却只字不提。他该是知道她的介意之处的,所以避开了。然而,他越是不说,她就越难受。
“漪澜,我刚刚有一样东西忘了给你。”妩姜突然跑进来。
霍漪澜赶紧搅了搅水,将绢帕上的黄色字迹全都洗去了:“什么东西?”
“诺。”妩姜从腰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香囊。
霍漪澜接过,妩姜也识相地出了门,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通体墨黑的珠子,似乎是上次云出岫给她的墨珠的放大版。香囊外有一列小字:澜乃心头痣,永生不能去。
她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难以忽视的绵绵情意,承诺她时那坚定的眼神,眼下还给她这么一行字。叫她如何不感动,可是她还是不敢爱。
可是心中的执着就像一簇火苗,烧灼着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