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在听闻北静郡王水溶到来时,满座宾客只是讶异,那么在听说南安郡王霍非也来了……
全场静默,鸦雀无声b>
却说这北静郡王水溶在京里头的名声也极为响亮,他父亲早逝,尚不及弱冠之年便已继承了北静郡王之位,实乃是年轻有为。加上水溶容貌俊美,又文采斐然,哪怕本身也有世家子的清高自傲,可总的来说,他算是京里王孙公子中极为出众的一个,也是诸多高门大户所追捧的少年郎。无奈的是,水溶的亲事乃是当今赐下,别说旁人了,就是北静老王妃也更改不得。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黛玉很是遭人嫉妒。
可不管怎么说,北静郡王水溶愿意屈尊驾临,乃是许家的荣幸。然而,另外一个……
南安郡王霍非!!
小时候他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混账小子,长大了为祸京城的恶霸纨绔子弟,等娶妻之后则进化从未有文化有谋略的腹黑霸王,待生子以后则是带着他儿子整日里不干好事儿,连宫里都敢祸祸。
“这这这……”许家老爷都快被吓傻了,跟旁的宾客一样,在听闻北静郡王水溶来访时,他是骄傲的,是自豪的。可在听完了大管家的全部回话之后,他只觉得腿软。
而身为新郎官的许三哥儿则是彻底懵了,别看他进士及第,年纪轻轻就得以进入翰林院任职,可说白了,他也就那么回事儿。打小就没经历过任何波折,所受的最大苦难也就是十年寒窗苦读。因此,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时,他除了傻眼,甚么反应都没了。
关键时刻,贾琏出马了。
“舅老爷赶紧去将舅太太唤出来迎接女宾罢,若是舅太太担心唐突了北静郡王妃,也可以唤我家凤哥儿帮衬一把。那位郡王妃也跟着我家凤哥儿长大的。”尽管这话同真相略有些出入,不过贾琏敢肯定没人揭穿他,故而格外自豪的叮嘱道。
许家老爷哪里还敢质疑,忙不迭唤人去寻当家太太,想了想又颇觉得不放心,还特地通知了家里头的老太太,当然更不曾忘却同前来赴宴的王熙凤打招呼。
这档口,贾琏已经推着许家老爷和许三哥儿一同去迎接宾客了,至于许家的另外两位少爷则是留下来安抚宾客了。
……说实话,宾客们也被吓得不轻,毕竟那是欺男霸女为祸京城的南安郡王霍非呢!
没多会儿,贵客便到了。贾琏虽在刚开始时插手了,可在确定许家父子俩没问题后,便径自回到了原先的席面上。然而还不等他坐定,便听得一声惊天大叫。
“爹!!”
贾琏一个踉跄,好悬没一头栽倒在席面上。待勉强定了定心神,他恶狠狠的扭过头去,死死的盯着刚迈进门槛的南安郡王府世子霍嚣,森然的道:“闭嘴!”
许家父子:嘶——
众宾客:……琏二爷好胆量,真不愧是荣国公之后。
霍嚣在贾府里被王熙凤和巧姐喷惯了,就贾琏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当下,他便蹦跶的跑到了贾琏跟前,仰着脸一副天真无邪的神情道:“爹,巧哥儿呢?她同您一道儿来了吗?”
爹?!
许家父子并一众宾客皆震惊的望向贾琏,虽说霍嚣方才刚进门时的那声“爹”,他们都听在耳里,可毕竟那会儿霍嚣才刚迈进门槛,而贾琏是坐在靠前的主席面上,因此没人会将两者联系到一起。同理,当诸人确定小世子那一声“爹”唤的就是贾琏时……
——爹,琏二爷您就是咱们的爹!!
“咳咳。”南安郡王霍非轻咳两声,面上皆是森然的杀意,目光更是直指贾琏的方向。
在场诸人登时浑身一颤,打从心底里涌起一股拔腿就跑的冲动。可惜,没等他们动身,便见霍非已快步走到了贾琏跟前。
“小兔崽子。”霍非低头看着自家儿子,又添了一句,“小王八羔子。”
霍嚣猛地抬头,旋即飞快的闪身到了贾琏身后,尖叫着道:“救命!爹快救我!爹!”
贾琏黑着脸看向霍嚣的正牌亲爹霍非,忽的森然一笑,在霍嚣尚未回过神来之际,忽的反身将其两手握住,待确定其无法动弹之后,冷笑着道:“王爷,您觉得要如何处置?”
“呵呵呵。”霍非笑得一脸诡异,因着贾琏是面对面将霍嚣控制住的,霍非索性绕到其后,弯下腰举起手狠狠的照着这小兔崽子狠抽一顿。还真别说,霍非下手忒狠,在场诸人险些真以为他这是在打别人家的孩子,只因这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掌掌到肉狠绝异常。
霍嚣终究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当下嚎啕大哭。眼见喜宴就要泡汤,贾琏多少还是有些理智的,毕竟这是他亲妹子出嫁的好日子,因而他出声同霍非商量道:“王爷,要不先歇歇?左右打孩子也不在这一时半刻儿的,回头唤人绑了他,甭管是拿藤条还是拿鞭子抽,都由王爷您说了算!”
在场诸人都快被这一幕给吓死了,偏霍非皱着眉头认真的想了一会儿,遂点头道:“好,等喜宴结束了,我再收拾这小王八羔子!!”
小王八羔子——霍嚣双手捂着屁股,双眼含泪一脸控诉的看着自家亲爹和未来的岳父,哭嚎道:“我要见巧哥儿,我要见娘!”
别怀疑,他说的娘绝对不是未出席喜宴的南安郡王妃,而是王熙凤。
贾琏想了想,深以为就自家媳妇儿和闺女的那德行,绝对做不出来安慰人的事儿,当下便道:“要不请许家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