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隋炀帝下诏册封官职,到如今被打入天牢,只短短三十三天,由大隋朝的三品尚侍女官轮为阶下之囚,如此天差地别的变故是梁慕凝想都没想到过的,就别说经历过了?当这做梦都不会梦到的一切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时,却是让她无可选择、不能控制。
三十下的棍棒责打可算实在,每一下打下去都是皮开肉绽,三十杖打完,已经足可以要了梁慕凝的半条命了,而后,狱卒又拖着她剩下的半条命,把她丢进了天牢最后面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不再问津,这对于自小被父母呵护,没吃过半点苦的梁慕凝来说,就是要命。伤重又没有医治,她的小命根本用不着儿皇后动手了结,就这样在牢房待不上三天就会一命呜呼的……!伤口疼痛的到了麻木,梁慕凝倚在昏暗牢房内仅有的一块破草席上,蜷缩着身体,半昏迷着不能动弹,唯有一息尚存。
“水……,我要…水……”梁慕凝在朦胧的昏迷中喃喃自语,就算明知道不会有人来,可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不禁呼唤。
天牢中所关押的皆是朝廷重犯,想能活着出去的基本没有,而梁慕凝得罪的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母皇后,既是明知必死的人,看守狱卒自然不会再给她什么好待遇,一天下来,就不要说送水、送饭的了,竟是连个巡逻看看的人都没有,梁慕凝昏昏沉沉的在这里躺了不知道多久,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原本如瀑的青丝已散乱的不成了样子,娇嫩的容颜也苍白到了没有颜色,“难道我真的要死在这里吗……?”这个疑问在她心中无数次的盘念着升起。
“把牢门打开……”有声音隐约传来,可她已经分不清这声音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了,她甚至已经没有意志再去理会来人是来索命、还是来救命的了,已然如此,就只能听天由命,梁慕凝没有动弹。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可以感觉得到那人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前,用手轻试着她的额头,帮她捋了捋凌乱在脸颊两侧的秀发,“水…水……” 梁慕凝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她拼尽了所有的力气颤动着嘴唇,不过一会,她感觉到有天泉一样带着甜味儿的清水喂在了自己的嘴边,如琼浆甘露。
缓和了一会,梁慕凝渐渐的清醒了神智,她朦胧这双眸慢慢睁开了一个缝隙,有一个男人高大的身影映在她的眸中,看不清容貌,只有隐约的轮廓,他身穿着银缎的袍子,周身有淡淡的香气散发。
有丫鬟在梁慕凝的伤处付了上好的金创药,使她原本已经疼痛到了麻木的伤口又有了感觉,昏暗的牢房里,她拼命的想睁开眼睛看清楚这男人的样子,可不知为什么,她越是挣扎就越是无力,直到自己完全沉沦了意识,也没能看清楚那人的样子,她只记得在迷蒙的昏迷前听到有人说话:“公子,药效已经开始起作用了……”,之后事情,再无所知。
九州池西北侧临水而建,千步阁。
“启奏皇后娘娘,王世充之子王惟岩又事觐见!”
“宣他近来……”
萧皇后一袭幽蓝的锦缎薄纱,侧卧在玉榻上,莹莹如玉的脸上仿佛有著浅浅的光华,尽显雍容,她斜目抬眼,看着王惟岩由外大步而来。
但见王惟岩来到了萧皇后近前,并没有向她行君臣大礼,只是微福了福身子的说道:“在下给皇后娘娘请安……!”他声音似戏谑、似讪讽,随低垂着眼睑,却仍能显出一副无礼轻飘的fēng_liú样子,给人说不出的暧昧感觉。“你们都先退下吧……”萧皇后阖了眼睑,声音如珠玉四溅,阁内一并宫女,应声退下,不敢有半点迟疑。
当千步阁中只剩下他们二人时,王惟岩嘴角若有若无地翘起,微微浅笑勾人得似乎能让寒冬都绽放出桃花来。
“你来找本宫何事?”此时,萧皇后缓缓的睁开眼,伸出了纤纤的细指掂起榻桌前的紫玉茶杯,杯口袅袅生起撩人的水雾,轻抿了一口,又放了回去,眼神迷离着儿嘴角含笑,好不娇媚。
“向皇后娘娘讨个人情,放过梁慕凝!”
“呵呵……,你说话倒是没有避讳。”
“就在下和娘娘的关系,又还有什么可忌讳的?”
话语之间,王惟岩已然移身坐到了萧皇后的玉榻边上,看似亲昵地把她按在自己怀中,弯下腰,吻上她丰润的朱唇,不带感情的厮磨著,一吻下来,他噙著浅浅的笑意却未达眼底,而萧皇后也半掩娇羞的将头垂入他宽阔的胸膛上,语音低颤的说道:“你总是这样……”声色柔软无物。
王惟岩对女人抚摸和挑逗的动作依旧熟练,就算高贵如大隋的皇后,依偎在他怀里时也像猫一样的温顺,可他此时却没有一丝得意的神色,心念辗转徘徊的竟全是梁慕凝的身形,想着她的笑容,想着她地话语,甚至想到她被自己压在身下不住簌簌发抖的蜷成一团儿,由青涩女子渐换为成shú_nǚ人的样子,他从没想过会有这样一天,自己的脑子里全被一个女人给占据,而且还是一个失了身子还不屈服于他的倔强女人!
思绪不由控制的飘荡在他的脑海里,王惟岩慢慢地停下了抚摸和亲昵的动作,只让萧皇后倚在了自己的肩头。
“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在想,如果我把梁慕凝带回突厥送给父兄的话,他应该会答应借兵给大隋平乱!”
“…………”
“怎么不说话了?”
萧皇后没等王惟岩反应,就已经抽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