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青突地大喝一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主位上的韩皇后道:“哼!既然你决意要对我如此,也别怪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徐曼青此言一出,果然让韩皇后心生顾忌,赶紧抬了抬手,挥停了正欲上前灌药的嬷嬷。

徐曼青冷笑道:“皇后娘娘,想必你在整治臣妇之前,早已对我的生平做了一番调查。”

“不过,只怕你是百密一疏。不知你的探子是否有跟你说过,在数年之前,我因一场大病差点没能活下来,而大难不死之后,便似得了点化一般性情大变,之后不仅精通妆容之术,还将原本破落的项家经营得有声有色?”

徐曼青此番虽未直言自己在垂死之际受过仙人点化一类的玄虚之事,但古人向来对鬼神之事有颇多敬畏,而韩皇后身居高位想必更是对此有所忌惮。

虽说此法依托了鬼神之说多少有些不靠谱,可徐曼青此时就是要和韩皇后打心理战,端是看谁承受能力更好罢了。

徐曼青见韩皇后果然让人止了动作,便赶紧打蛇随棍上地道:“臣妇不才,虽然六亲无靠身无长物,但有一点却是真真的半分参不了假。”

只见徐曼青傲然道:“皇后娘娘,您信不信,臣妇既然有能耐能将太子殿下那被马蹄踏得稀烂的脸面恢复原状,也有能力能将太子殿下的脸再还回原样去?”

“娘娘,太子殿下好不容易才恢复了原先的样貌,你今日却对我痛下毒手。你就不怕太子殿下因为你的一意孤行又被毁了脸面,在阎王殿上被当成孤魂野鬼不得善终?!”

“你敢!!!”

一提到死去的太子,韩皇后果然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浑身的毛瞬时都给炸起来了。

只见她被徐曼青的一番威胁之语气得瑟瑟发抖,一只青葱玉指直指徐曼青的鼻尖道:“你,你到底是何方妖孽?快快给本宫从实招来!”

徐曼青冷哼一声道:“臣妇何时说过自己是妖孽?只不过要论起这人心险恶来,臣妇是远远比不上娘娘你的恩将仇报、蛇蝎心肠哪!”

“放肆!!!”

韩皇后被徐曼青的一番话气得从座上蹦跶起来,一个耳光就径直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下去,徐曼青原本如羊脂白玉般光滑的皮肤立刻浮出了一抹鲜红的掌印,就连徐曼青的嘴角都被打出了血来。

徐曼青的皮肤原本就白,如今被这样重力一刮,半边脸就高高肿起,想不留痕迹都难。如此这般,要硬说徐曼青在这琉玉宫没有遭受虐待是鬼都不会相信的了。

一直在一旁的梁公公见状大惊,赶紧上前用身体隔开了韩皇后。

“娘娘息怒,切莫中了这毒妇的诡计。她不过是想用花言巧语激怒娘娘,好留下一些对她有利的证据。娘娘可千万别中了她的圈套才是!”

徐曼青盯着那梁公公冷笑道:“说到花言巧语诡计多端,臣妇区区一介女子又如何既得过梁公公您?”

“皇后娘娘,恕臣妇直言,以我之愚见,梁公公可不是什么誓死为主的忠奴。”

“如今娘娘你痛失爱子,且膝下已无其他皇子可继东宫之位,后宫之主的地位也因此而岌岌可危,迟早躲不过被人取而代之的命运。”

“而梁公公明知娘娘你犯了皇上的忌讳从偏殿中将臣妇弄来琉玉宫治罪,不仅不加劝阻,反而火上浇油水里添冰,恨不得把这事跟自己的身家性命关联起来一般。比起那之前就因劝谏而被娘娘打了板子至今还躺在床上养伤的忠心嬷嬷,其用心之险恶可见一斑!”

徐曼青看向韩皇后道:“娘娘,方才臣妇在入得这琉玉宫之前,听这位梁公公说,他早已攀上了下一根高枝。臣妇之前因一些小事得罪了在皇上跟前伺候的太监总管张公公,只要梁公公借娘娘之手帮张公公出了口恶气,还怕在娘娘垮台之后分不到油水之地去么?”

韩皇后一听,果然目眦尽裂地反手指向梁公公道:“她说的可是实话?!”

“哎哟!”

那梁公公谁想到这徐曼青竟然会如此冰雪聪明,仅仅从方才他说的只言片语中便抓住了要害,全凭猜测就将他和那太监总管暗地里勾结一事给抖搂了出来。

他自信吃里扒外这件事做得是天衣无缝,就连一向心机极重的韩皇后都无法察觉。故而方才在面对徐曼青的时候才有些得意忘形掉以轻心,将那天大的秘密说漏了嘴去。

想不到这徐曼青抓住了端倪,还真就煞有其事地将这件事儿给说了出来,且前前后后逻辑顺当听起来似是而非,这顿时就让梁公公慌了手脚,满头冷汗地跪下磕头道:“皇后娘娘,奴才着实冤枉哪!”

只是那梁公公是宫中服侍多年的老资格,早就看惯了脸色练成了人精。虽说方才被徐曼青一说说中了心虚之事,但脑瓜子转念一想,只要徐曼青拿不出实打实的证据来,就光靠这两片嘴皮子一磨,难不成就能定了他的罪?

只看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道:“娘娘,奴才真是天大的冤枉哪!”

“且不说奴才在这琉玉宫悉心服侍了主子这么多年,就是太子殿下老奴也是看着他长大的。”

“要论起对娘娘的忠心来,老奴若是居了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梁公公转过头去恶狠狠地瞪着徐曼青道:“娘娘您切莫听信了奸人的挑拨离间之言,对老奴心生疑虑。若是这般,定会令亲者痛、仇者快呀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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