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近日里对她多有偏见,还是跟她不曾生个嫡子有关。

九福晋虽说跟三福晋不咸不淡地东拉西扯,可也关注着八嫂的话音,听了这话,九福晋转头对着彤琳说道:“八嫂,您是最近没怎么出门不知道。揆叙的媳妇儿耿氏也有孕了。皇阿玛知晓之后还封赏了揆叙呢。皇阿玛一贯将耿氏当亲生女儿般看待,她嫁人也十好几年了一直没个消息,这回有了孕,多少人跟着欢喜。我听说纳喇府上施粥好几个月了,就是为了耿氏肚子里这个孩子积福呢。”

彤琳其实一早知晓此事,但她毕竟刚解禁不适合张狂行事,便不曾亲去纳喇府上道贺。此刻彤琳也不会在妯娌面前表现得无知,她点了点头道:“九弟妹说的我也都知晓了。耿婉棉是我表姐,说句大言不惭的话,我们表姐妹都特别能生。我表姐自幼也是千娇万宠的,身子好得很,这么多年没孩子也只能说是缘分没到,如今缘分到了,可不就怀了胎?说不定还要一举得男呢。”

席间也有不会说话的,四贝子府上的侧福晋李氏突兀地开口道:“这缘分是一回事,福分是另一回事。就说一举得男吧。年羹尧娶的福晋纳兰性德的女儿,今年也是一举得男,可惜她福分不够,没能看见儿子一眼就闭上眼睛了。年羹尧一家到底是分到我们爷名下的奴才,我们爷一直惦记着给他找个出身不错的继室呢。”

侧福晋李氏可比四贝子的继福晋受宠得多。四福晋攥着帕子的手握得死紧,她不能在众人面前低了侧福晋一头,本性温厚的她此刻只能开口嘲讽道:“咱们妯娌间说话,你插什么嘴?没见八弟妹下首坐着的高侧福晋便从来不曾随意开口吗?”

李氏不服气地瞪了四福晋一眼,“你们是妯娌?难道我跟八弟妹就不是妯娌了?侧福晋也是上了玉牒的平妻,我论身份只比你矮了一肩罢了。你也说高侧福晋是坐在八弟妹下首的,她不是没立在八弟妹身后伏低做小立规矩吗?咱们可都是妻、不是妾,怎么连开口说话都不行?高侧福晋,你说呢?”

高氏敏萱仰头看了坐在上首的主子福晋一眼,见她没怎么在意,这才回了李氏一嘴,“李姐姐,咱们都是从格格升上来的,哪里比得上明媒正娶的福晋?咱们的脸面都是福晋给的,我是不敢在我们福晋面前放肆的。”

敏萱说完,看到彤琳赞赏的一眼,心下松了口气。这一年半的圈禁生涯对于主子福晋和主子爷来说不过是弹指一瞬,但对于她却是日日难捱。若不是她将院子里的几个格格侍妾和通房丫头都管的服服帖帖的,让主子福晋看到了她的本事,说不定如今还不晓得主子福晋有这么大的神通。

敏萱至今想来还觉得后背汗毛竖立。她是高家唯一的女孩儿,高家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八贝勒身上,可谁能想到八贝勒竟然就被圈禁了?高家托了多少人都无法跟被一同圈禁在八贝勒府里头的女儿联络上。突然有一日,一个侍卫跟高家交待了八贝勒的嘱托,高家本来犹豫不决,还是敏萱的哥哥高衍中行了一步险棋,配合着朝堂上的御史竟然将太子的奶公凌普给搞下去了。高家举家皆惊,私下里联络上那个传话来的侍卫。侍卫也没避讳,只说是主子和福晋的交待。

这些都是八贝勒府被解禁了之后,敏萱才从父兄口中得知的。敏萱到底跟着主子日久知晓主子的班底和手段,能在侍卫严守的时候还撒下这么大一张网,一看就是主子的手笔,但联络上贝勒府外头的人,却只能是主子福晋的手段。这可不就是了不得的神通?敏萱也私下里直白地问过主子福晋,福晋并没有对她隐瞒太多,只说她另有办法另有人手,敏萱对主子福晋本就顺从,此后更多了尊崇和敬畏。

李氏见了敏萱的做派,心里头十分瞧不起,语气就带出了三分,“管我是怎么出头的?我如今到底是爷最看重的人,我的儿子也颇得爷的喜爱。高侧福晋至今无子,所以才不得不看着你们福晋的脸色行事,我可用不着如此。”

李氏的这一句话不仅打了四福晋的脸,也让席间几个无子的嫡福晋神色难看。九福晋冷笑着说道:“李氏也忒张狂了,便是你再多的儿子又如何?四嫂又不是不能生,日后四嫂的儿子总要压在你儿子的头顶上!”

四福晋一拍桌子,语气坚定地说道:“便是有一日我果真不能生,我也可以抱了出身大家的格格的儿子在我身边充作嫡子养活。好歹我也是满洲著族大姓出身,还用不着要个汉军旗出身的侧福晋的儿子当嫡子。我回去也问问爷什么个说辞,难不成是要将府里日后的爵位让你的儿子继承?若是如此,我真要找皇阿玛问个明白,这栓婚栓婚,栓婚之后日日让我受苦,难道是为了让两家人结仇不成?我们家是爱新觉罗家的奴才,可到底也不是没名没姓的,没得这样轻贱我让我当个有名无实的皇子福晋,还得小心翼翼地伺候侧室母子!”

四福晋这话有些个狂妄,可屋里头的嫡福晋没一个出口指责她,便是太子妃也眼观鼻鼻观心,装作不曾听到。

李氏气得胸脯直颤,“我的儿子如今就是被爷喜爱看重,便是你再多的不服又能如何?你倒是生啊!”

原来李氏在四福晋刚进门的时候就动用手里埋伏的人给她下了药,李氏知晓四福晋日后是生不出儿子了,所以才越发的张狂起来。

四福晋眯了眯眼睛,她到底也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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