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贝勒亲自给彤琳喂饭,彤琳果然吃得略微多了些,虽说还是赶不上怀孕之前,到底让八贝勒放了心。

“妞妞儿,可见我说得对,我喂你吃饭你才会多用一些。”

彤琳也觉得今日胃口大开,可记挂着八贝勒最近挺累,便道:“你每天别特意为了我早回来,总要把内务府的事儿都安排妥当了。我大不了等你回来再多吃一顿,总不会委屈了自己。”

“你总是为我考虑得更多。”八贝勒说完,将彤琳的护甲都摘掉,“走吧,临睡前看看我们的几个宝贝儿,然后我服侍你就寝。”

彤琳掐了他胳膊一下,“晚上不许再来了,今日累着我了。”

八贝勒也不避开,由着她轻轻地掐着自己的胳膊,“看你,乱想什么呢?我不过是想搂着你睡而已,还是你还想要?”

“行了行了,变得这么油嘴滑舌,咱们先去看看弘旺吧。”

弘旺自打宝音出生后,就搬出了正殿去了东厢房,那时候他仅有三岁,却因为全家被圈禁已经略有了稳重。也是因为此事,弘旺性子变得冷清了不少,除了家人至亲,他对旁人都是淡淡的,便是服侍他的奶嬷嬷也难见到他的笑脸。本来弘旺对康熙有着先天的亲近和对强者的崇拜,可康熙并不曾善待他的阿玛额娘,再加上弘旺知晓阿玛的筹谋,于是在解禁之后能够入宫给康熙请安的时候,弘旺表现得孺慕而伶俐,把心里头的冷淡藏得深深的。

弘旺的小书房里并没有熄灯,他正在习字,挺直的脊背和严肃的面容,使得此刻的他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六岁的孩童。

彤琳没让人通禀就进了书房,看到弘旺的面容,彤琳禁不住心下一凛,除了没有笑容,此刻的弘旺看起来同多年前的小舅舅恁地相似。

八贝勒没能看懂彤琳此刻的表情,便轻声问道:“福晋,怎么了?”

弘旺听见阿玛的声音立刻停了笔,上前来作揖道:“儿子给阿玛额娘请安。”

彤琳回过神来,一把将弘旺扶起,深深地注视着儿子清俊的面容,露出了极淡的微笑,“你还小,不必这样辛苦,练字尽量不要在烛火下,仔细伤了眼睛。”

弘旺贴近彤琳,抬头看着她,漆黑的眼眸明亮璀璨,“儿子记下了,日后必不让额娘担忧。额娘近些日子辛苦了,还是早些去休息。”

彤琳忍不住一把将弘旺搂进了怀里,“谁家孩子这个时候不是只惦记着玩耍,偏偏你这样懂事。若不是被拘禁在府里头一年半,弘旺也不会被逼着早早懂事。都是额娘那时候没能照顾好你。”

“看额娘说的,额娘那段时日每日里都去厨房看着他们给儿子做膳食,儿子哪能辜负额娘的慈爱?况且那时候儿子也小,本就不该满街乱跑,留在府里也属应当。”

彤琳抚摸着弘旺光洁的脑门,“别人家的孩子那时候可不就是各处串门子,我还记得我小时候养在郭罗玛玛身边,看着我的小舅舅肆意快活,弘旺却最多只能在府里的花园子逛逛,小小年纪却要呆在书房里消磨时日。”

八贝勒这才听懂彤琳的愧疚,他想起小时候住在额娘的寝殿里,每日里山珍海味供养着,屋子里的瓷器看够了就更换上玉器,玉器不稀罕了就换成古董字画,额娘也是可着他心意从不曾拘束过他。

可弘旺三岁的时候就被圈在了府里,每日里只有几只鸡鸭能够入府,甚至许久没见过新鲜的菜叶,那时候彤琳之所以日日去厨房,不过是为了将储物袋里存下的好吃食不着痕迹地弄出来一些,只为了给弘旺打打牙祭。府里被圈禁的时候宝珠刚出生不久还在吃奶,遂影响不大。可彤琳一直觉得委屈了弘旺。

八贝勒继承了原主的记忆,知晓八阿哥的幼年过得不甚好,不说缺衣少食,可也远远比不得安王府里的嫡幼子务尔占。所以八贝勒看着弘旺吃苦虽说也是不忍心,但到底觉得皇子皇孙吃些苦也是应当,而且男孩子何必那么千娇万宠?可自打解禁之后彤琳经常吩咐小厨房多做好膳食然后让他偷偷收到储物袋中,今日又看着彤琳眼中含泪,他心下也很不好受,知晓彤琳虽说表现得淡然轻松,可她心里也是怕了,怕让儿女们过苦日子,早早开始未雨绸缪起来。

八贝勒安慰道:“福晋,如今府里头还不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弘旺爱吃鹿肉,你还特意让东面儿的庄子上养了好多梅花鹿。福晋,别担心,咱们不会让儿女们短了吃用。”

彤琳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我不担心,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日后咱们的日子只会更好,若是再有圈禁那一日,你就直接逼宫好了,那种日子我不会让我儿女再过一日的。”

“好,好,都听你的。”八贝勒闻说这等大逆不道之言,却丝毫也不觉得不妥当。

弘旺也十分冷淡的样子,弟弟被赐名弘曦,将弘旺最后一丝对皇玛法的亲情也斩断了。皇玛法将他阿玛放在火上烤,到底阿玛足智多谋并不畏惧,可皇玛法将弟弟这样明晃晃地摆在世人面前,可不就是将他置身于险地?这样的皇玛法,不要也罢。

八贝勒和彤琳嘱咐弘旺早些睡觉,便又去了西厢房,这是龙凤胎出生之后,宝音学着弘旺的样子要将额娘寝殿的暖阁留给弟弟妹妹用,她说自己四岁了,又有众多丫鬟嬷嬷陪着,独自住在西厢房一点儿也不害怕。

东西厢房是一般的说法,在贝勒府里,正殿的两侧其实是两座高两层的配楼。弘旺住在东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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