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劳顿,只怕会伤着身子,众人又是逃命似的往北走,中间哪里敢耽搁?可皇上身上有伤,只怕会出危险。
眉头紧锁着,若是可以,她万不想动。别说放在古代了,就是在现代,谁要是病了、伤了,也是要在医院静养的,连车子都最少好坐、不坐,哪能到处穷折腾?
而现在……
“王太医,他的伤势可禁得住?”
见问,王太医额头冒出了汗来,这里这会儿已不安稳了,适才赵统领已经低声同他说过了,但凡那些人找见了秘道口儿,自己个儿一家老少的命可就……本怕柳蔓月不意挪动皇上,他还想着要如何劝解于她。可这会儿她显是认同这事,可就怕那位……若出了事,自己这脑袋……
不走,被那些个人发现了,自己一家老小脑袋不保。走,这位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家一老小照样不保……可要是这位能医好了……
“臣,便是拼了这性命,也要一路照顾好圣上安危!”
没说好与不好,只说拼命照料。柳蔓月双眼发沉,知道他也没十足的把握。
长叹了一声,闭了闭眼睛,双眼猛得睁了开来:“赵大人,王太医,还劳烦二人,最好今天早上天亮前就能离了这处,不然等到明日指不定有何变数,便是附近被人封了往来的道路也是有的。再一个,药材等物切莫带好。王太医的家人也要随行,免得咱们去了,再连累了他们。”
“是!”赵统领忙抱拳应声。
王太医处也忙着谢恩,虽柳蔓月不提他也要想法子提出,可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到底是不同的。
那孙贵听了,心中安了几份,他留在南面,为的就是暗中同小皇帝联络,若有万一,也要想法子保全了他。要是被个妇道人家见识浅薄的左拦右阻,说不定他宁可一刀下去,顶着事后惹得小皇帝生气也要强带他们离开。
可如今听来,那女子倒是个有见地的,怪道会随着小皇帝一总逃出来呢。
车子备了三辆,便如此,也有不少人扮做了平民趁黑离去。
柳蔓月他们前脚走了,后脚,这鹤临园儿左近的官道就被不知打哪儿来的匪军给拦了个死。有些个发现事变、机灵点子的,只一见火起,等了半晌没听到皇上逃出来的消息,便安排退路提前离去的倒还好些,总算是先回了京中。可那些个没能离开的,生生被堵在了左近,除非翻山越岭,不然哪里逃得出去?
摇摇晃晃的坐在大车里头,这北上道路不比进京之路,一路上坑坑坑洼洼,柳蔓月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坐着都觉得颠腾得死去活来,何况小皇帝?
皱着眉头,死死盯着那张苍白的脸孔,柳蔓月手中拿着绢子给他头上拭汗。听王太医说,幸亏他当时躲闪得及时,背后那匕首才没正正插到心上,也没插得那般的深。可这一刀也不清,直到这会儿还没醒来。再一个,那软筋散虽除了叫人全身无力外本应没何不良反应的,却偏偏叫人的自愈能力下降,伤口愈合的也慢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