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败寇,自古如此,又能怨谁?”盛清诗垂眸缓道。
“成王败寇,我自然知道。所以这话我也不会同爹爹说,但是我愿意同你说一吹溃骸拔颐谴有【筒淮蠖愿叮你看不惯我,我也看不惯你。可是我始终记得,当年夫子以杨门女将的故事教我们,你气得满脸通红,顶撞夫子,斥责皇帝辜负了杨家。为此还被爹爹罚跪在祠堂。”
当年年纪相近的两个小姑娘,不过会为了一些脂粉钗环而互相怄气,但赤子之心未泯。而十多年的时光中,盛清诗在自己的嫉妒之心中逐渐沉沦,早忘了自己最初的模样。
“你……”在盛清歌澄净的眼神中,盛清诗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天,她偏过头去冷冷道:“那是幼时无知罢了,如今谁还会说那些童言童语。你向来自诩看得透彻,如今却拿当年那些不值一提的事来同我说,是想感化我,让我悄悄放你出府?”
“看得透彻,谁能真正看得透彻?朝局纷乱,人心难测,这几年来,世事浮沉我深有所感。如今反而觉得和那些虚情假意的人比起来,姐姐你可爱多了。至少你从不掩饰对我的憎恶之乔崆嵝ζ鹄矗骸拔抑道你不会拦我,就算你心里憎恶我,但我这一走,盛家和皇上之间的裂痕会更深,这是你想看到的不是吗?”
“盛清歌,有时候我觉得你才是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盛清诗说着,缓缓侧过身子,让出一条道路来,神情阴沉:“听说太聪明的人都活不久,你猜你还能活多久?”
————
“cut。这条过。”罗云熙脸上带了笑容,非常满意。
朵娅收起了专属“盛清诗”的反派表情问安宁:“又是一条过啦?”
安宁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罗导都说您是咱们剧组的福星呢,原来乔梓潼在的时候,一天能拍完三条就算不错了。”
这样的奉承话朵娅当然不会当真,她在意的是,为什么和孟安宁搭档会这么默契。每每她一个眼神,安宁就知道该怎么接戏,似乎两人不是刚刚认识,而是相交了数年的老友一样。
这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默契,竟让她想到了已经死去的安宁。她们两虽然没有合作过多少作品,但私下里相互为对方搭戏却是常有的事。几年下来,两人几乎可以说成为了最佳搭档。
而她如今在孟安宁这个影视圈新人身上所感受到的,正是多年前和安宁一起排练时的的安心和默契。
也许一次两次可以解释为凑巧,但是她进组以来,她和安宁的每场戏都是轻松完成。偶有ng也是因为自己忘词。
这样似曾相识的感觉,在朵娅的内心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她想到了年三十晚上,霍子秋对自己说的话——孟安宁,就是安宁。
当时自己骂他疯了,想要在一个新人身上找到内心的安慰。但是现在,她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想:如果真的是安宁呢?如果她真的没有死呢?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便像野草一样开始疯长,停都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