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要到哪儿去?”
花园里,盛清诗沉着脸拦住了盛清歌的路,一张俏脸满布寒霜。
“原来是清诗姐姐《允⑶迨的怒气视若无睹,和气地笑了笑,“父亲找我,要我去前厅,姐姐可要同去?”
“我要想见父亲,还用得着你邀我?!你又何必惺惺作态,让人恶心。”
盛清歌无奈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一步了,现在百花出绽,姐姐不妨好好赏赏景养养性。”
“等等,我还有话要问你。”
盛清歌见对方虽然脸色不好,不过这是盛清诗见到自己的最寻常的反应,也没什么稀奇。倒是这黑沉沉的脸色里,居然还带着几分忸怩之意,这才让人吃惊。
盛清诗跺跺脚,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问:“我问你,今天父亲邀了哪家大人到府上来。”
“哪家大茸了转眼珠,今天来府上的是白大人和一泓,看盛清诗这个春心萌动的样子,该不会是见到了一泓,触动了少女心吧。
她心里转了一圈,已经猜了个大概,但是脸上却是轻轻皱起两道细眉,仿佛很努力地在思考一样。
“今日父亲请的,好像是左大人,这个左大人是言官,专门负责弹劾官员的,所以父亲格外重视,生怕自己被这个左大人‘青眼有加’。”
“左大人?”盛清诗又问:“来的单是左大人一人吗?”
盛清歌摇摇头:“这我如何知道,我还没过去呢,就被姐姐拦住了。不过啊,听说左大人的公子人才出众,常常随着其父四处走动,也不知今日可有同来。”
她这话说得随意,其实暗地里一直用眼角的余光在看盛清诗,见她听了这话,低了头似有欢喜之意,心里更加肯定。十有八九,这个庶姐是遇见了白一泓。
盛清诗突然抬头,迟疑又厌恶地道:“今日父亲找你何事……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娘在世的时候。早就帮你订下了亲事……”
盛清歌不动声色,装得好像真的不知道对方的小心思一样,点点头:“不错,父亲说这门亲事万万不会有什么变化了,只等我过两年一及笄。就把亲事给办了。”
听了这话,盛清诗大大松了口气,旋即又挂上了不屑的表情:“动辄把亲事婚事挂在嘴上,亏你还是大家闺秀,这要是被传出去,父亲的面子都要让你丢完了。”
盛清歌叹道:“谁让我娘走得早呢,我又不像姐姐你,有个姨娘在身边日夜教导,难免言辞就粗糙一点。好在我是订了亲的人,再怎么粗糙总算也是有个归宿。咱们盛家的闺风。是指望不上我了,以后全靠姐姐撑着了。姐姐放心,今年你生辰的时候,小妹一定搜罗一套最全的《女则》《女训》来贺你。”
说完她挑衅地冲盛清诗笑了笑:“现下呢,还请姐姐让让,小妹要出去抛头露面了。至于姐姐,还是会绣楼上做做针黹女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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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罗导第九次喊了“cut”,挥挥手把安宁和乔梓潼叫过来。
“乔梓潼,你怎么回事啊,你演的是一个骄纵恶毒的女二号。不是什么清水白莲花。你身上要有一种嚣张的气质懂吗?”罗云熙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茶,没好气地说:“你刚才演的是什么?这个时候的盛清诗还没有黑化呢,你给我摆出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干什么?表情再狰狞。没有气场有什么用!娇羞呢,忸怩呢,我怎么在你身上看不到一点属于少女的情绪!”
罗云熙骂得起劲,乔梓潼僵着脸不敢说话。
盛清诗这个角色,内心戏其实很复杂。
她母亲虽然只是个妾,但是一直受到盛宠。连带着盛清诗的待遇也和嫡女差不多,只不过因为始终有盛清歌在前头挡着,就算是自己穿金戴银,终归是名不正言不顺。
所以她憎恨盛清歌,但是与此同时,她心里也有爱,她爱自己的母亲,也爱白一泓。
前期她心中的爱与恨是持平的,谁也压不倒谁,直到她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居然就是盛清歌的未婚夫,才开始黑化。
怎么演好这个纠结的任务,其中的分寸并不好拿捏。更别说乔梓潼向来喜欢用力过猛,结果常常适得其反。
“还有你,孟安宁,我从刚才开始就叫你收着点收着点,我看你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去。你刚才的气焰嚣张得都快透出屏幕了,”罗云熙瞪着安宁:“麻烦你记清楚,你是主角,不是反派。”
安宁抿抿嘴:“女主角这时候正处于人生的鼎盛时期,老爸疼男友爱,自个儿也争气,我觉得她现在嚣张一点没什么关系,毕竟在之后的几十集里面她都要夹着尾巴小心翼翼地做人了。”
罗云熙眯起眼睛,显然安宁的话不是很让她受用。
“罗导,不是我故意和您唱反调,”安宁笑道:“只不过现在的观众口味都变了,不爱看哭哭啼啼受气包一样的女主角,我也怕到时候咱们这个剧播出了,被人吐槽是粗制滥造毫不合理的烂剧啊。”
罗云熙闻言,重新打量了一遍安宁,揉了揉眉心,挥了挥手:“最后一遍,你们都给我表现得好点,别拖剧组的进度。”
这就是认可安宁自由发挥的意思了。
乔梓潼又抬起脸来瞪了安宁一眼。
大概把这种恨意带进了戏里,再次开拍的时候,乔梓潼的“嫉妒”指数简直满格,好在她还记得罗云熙的话,拼命压抑住了这股恨意。
不管怎么说,这场戏磕磕碰碰拍了十次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