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间,似乎有个大夫在说什么。听不大清楚,只听到几个词,发烧,清洗什么的。
又过了一会儿,好像有人把我放进了水里。然后一把刷子在我身上使劲刷,仿佛要刷掉我一层皮似的。我费尽地挣了挣,怎么也挣不开那把刷子,不过,那力度忽然小了,而且触在身上的也不再是刷子。我放下心来。过了一会儿,我忽然感到不对劲。一只手在我身上摸来掐去的,最后居然伸到了我臀部。
……
我这一生的耻辱就在这两天经历了。先是被男人上,后又被人鄙视成兔儿爷,再又被人肆无忌惮地摸,清洗□。这和前世流言满天飞,遭人侮辱迫害也差不了多少了。
大概是我的精神太激动了,居然能够控制ròu_tǐ了。我推了推身边的人,豁然睁开了眼。
东方查!怎么是他?
他的眼中愕然之色一闪而过,随即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往我身上搓。真的就像他只是在给我洗澡,其它的什么都没有。我忽然怀疑是不是自己多心了。也许之前的那些被非礼的感觉只是错觉或是敏感过度。但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都不想让一个男人给我洗澡了。我立刻阻止了他,说:“我自己来。”
他看了我一眼,将一条帕子递给我,他自己转身走了。
我以为自己思维完全清晰了,身体也一样,却不料,我一站起来,就眩晕得不行,砰的一下就摔进了水里。咕噜噜被灌了几大口洗澡水后,被人提着胳膊拖出了水面。
我趴在浴桶边深吸了几口气才抬头看向来人。居然是那位伊公子。他挑着眉道:“怎么跟个女人似的,这么弱不禁风。”
我狠狠地瞪着他,冷声冷气道:“你才是女人。”
“哼,有眼睛的都知道本公子究竟是男是女。”
“哼,难道有眼睛的人就不知道本公子是男是女了。”
“你——”他拉长声音,眼睛盯着我道,“细皮嫩肉的,哪一点像男人。”
我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皮肤,白的,光滑的,不见一个毛孔。这一直是我不满意,于是一直忽略的一个事情。但是现在居然被人拿来说自己不够男人。简直是奇耻大辱。
“怎么,自己也觉得自己像女人了。”讥讽的语气。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我诅咒你有一天被人爆菊花。”
那张脸一下子扭曲了,伸出手猛然掐着我的下巴,冷笑:“你在说你自己吧。”
我双手扳着他铁似的手,狠狠地盯着他。下巴痛得要掉了,不过事关男人的尊严,我是怎么都不能示弱的。
时间似乎变得特别慢,每一个刹那都在延长。我忍不住眨了一下酸涩的眼睛。下巴上的手忽然松开了。
“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哈,真是搞笑,我做怎么事了,需要被人警告好自为之。
我愣了好一阵。然后冷静了下来。我做了一件事。我从浴桶里站了起来,控制着大概真的有些虚的身体稳稳地步出了浴桶。
在男人面前裸个身体,遛个鸟真的不算什么。所以,我很淡然淡定。我就要看看这个男人怎么看他所以为的我这个断袖。
我大摇大摆地在他眼前走过,走到室内的床边坐了下来。然后,抬眼去看他的表情。他忽然移开了视线,侧着头冷哼一声。
我半卧到床上,撑着沉重的头,淡眼瞥着一脸孤清孤傲的伊公子。皮笑肉不笑道:“公子既是男人,怎的看男人也能尴尬脸红。”
“哼,无耻。”一甩衣袖,转瞬走出了房间。房门碰的一声响。
我整个身体一下子躺倒在床上,迅速拉过被子盖在身上。打了好一阵冷战才缓过来。
我思绪不定地思考着生财之道。本来想多蹭蹭伊凤诗,现在看来那简直是自找罪受。我还是快快赚了钱离开的好。
***
曾经有人问我此生有何志向。我说结婚生子养老,然后死去。这个理想被人大笑特笑。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也不知道这个理想哪里不对了。人生若是不偏,大多数人大体上不就是这么一个过程吗。我又不是神仙,圣人,和普通人一样,自然也得那么过。
我一直以为那个理想很容易就实现了。却不想,居然会那么那么难。前世难,今生难。也不知道老天爷给我一个新生的机会是什么个意思。
***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醒来,感觉好了很多。我揉揉额头,找到了自己那身破烂的衣服穿上。
我低着头往客栈门口走。走了好一阵,我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集市的繁华热闹。我有一种自己和他们相隔很远很远不在同一个世界的感觉。
靠,不就是被男人上了,被别人鄙视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振了振精神。观察了一阵后,我向一个字画店走了进去。
店里的人很热情,没有因为我穿着破烂而怠慢。
“我想看看你们店里最好的字画。”
一个一脸福相的中年男子领着我到东南面看。那一排的画全是名家作品。当然我是不知道那些名人是何许人的,不过那些画都各有特色,算得上名家之作。
我看了一圈,对那中年男子道:“贵店收字画有什么规定吗?”
那人犹豫了一下,说:“这倒也没有特别的规定,本店收购各种档次的画,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最近店里主要收购上等画作。”
“可有人坚定?”
“自然有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