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之后,空教主说:“瑾瑜想去什么地方,本座陪你?”
我道:“教主事忙,我自去走走,就不劳烦教主了。”
“暂时无事。走吧。”率先走了出去。
上位者果然都是喜欢自作主张的。我在心里比了一个中指,默默跟了上去。
对于露草和绒花各种兴奋,各种使眼色,我已经理解不能了。这个世界对断袖已经淡定到如此境界了吗?还是说这个教里的人都在教主的熏陶下习以为常了。
“瑾瑜住得可还习惯?”空教主忽然问。
我拖着步子,慢慢晃悠,顿了一会儿才回道:“如果空教主能够让我离开万佛教,我会比较习惯。”
“瑾瑜会慢慢习惯的。”
“空教主不是我,安知我会习惯。”
“瑾瑜口才好,本座说不过你。”
“……”所以不用说的,直接用武力威慑。
我蜗牛似地漫步走,空教主脚步不慢,只是不知为何每次都刚刚好在我前面两步之遥。
我暗自皱眉,唰地跑到他前面去了。
刚一上前,我就听到了别人的谈话声。我很怀疑,是万佛教的人都太大意随意了,还是我人品太好了,怎么老是出现不经意听墙角这种事呢?
我探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那里有个小亭子,周围花红柳绿。亭子里有一张石桌,石桌旁坐着一个带着面纱的男子,身边跟着两个小厮。
小厮一号说:“公子,听灵玟说,那位新来的金鱼公子生得美貌,跟公子有几分像。”
小厮二号道:“跟公子像,开什么玩笑,这个世上除了那位喜欢模仿我家公子的人还能有人像我家公子?”
小厮一号说:“我不曾亲眼见过,不知是否属实。你说有人模仿公子,是谁?”
小厮二号“哼”道:“那位公子可就厉害了。”
小厮一号好奇追问:“到底是谁?”
小厮二号终于说:“不知你可曾听说京城柳丞相大人家有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大公子?”
小厮一号接口:“略有耳闻,最近听说那位公子是断袖。”
小厮二号冷哼一声:“那位是不是断袖,我不清楚,记得我家公子那时候还是程家大少爷的时候,和那位公子有过几面之缘。我家公子少时就才名显赫,气质无双,不想那位公子自从见了我家公子,便学着我家公子走路穿衣打扮,处处模仿我家公子的风采姿态。”
我感觉天雷在头顶滚滚滚,轰隆隆炸响了。
我什么时候模仿别人了?那位程公子又是谁?
无视空教主投来的莫名视线。我盯着那位坐着的公子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怎么看都没看出来我那里模仿他了。
等那两小厮说得差不多了,那位蒙面公子用他衿贵的声音清冷地道:“路书,不许胡说。”
小厮二号:“公子,这是事实。何况公子的父亲就是被柳相陷害的。”
我悚然而惊,柳重域陷害人了?不可能,他那样的人只会抓住敌人真实的把柄证据吧。陷害这种把戏,他会屑吗?
那个二号小厮还在愤愤不平地继续说。
我平复了一下心绪,慢悠悠地走了过去。三人齐齐看向了我,我首先冷瞥了小厮一号和二号一眼,淡淡然道:“作为男人,怎么跟个八婆似的。”然后不再理会他们,看向蒙面公子。
我双手环胸把他仔仔细细地扫描了一遍。只见他对我露出一个疑似惊讶万分的眼神,冷声冷气道:“是你?”
“我是谁?你认识我?”
“当然。”语气透着隐忍的深仇大恨。
我淡然道:“可是我不认识你。”
“……”冷眼看着我,里面是各种不屑。
我也昂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我猜猜看,你就是那位钰公子,兼传说中的神音公子。你最好管束一下你的小厮,不要信口开河。”
“你此话何意。”
“据我所知,柳丞相大人扳倒的人都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那种。且说你还是有罪之身。一个罪人就应该有罪人的悔悟,最好不要到处散布谣言,胡乱咬人。”
唯一露在面纱外的眼睛很冷很冷地盯着我。但是这种没有杀伤力的眼神跟柳重域根本不在一个档次,能让我害怕那就是个笑话了。
半晌,见他无话可说,我高傲地转身走了。
露草和绒花对我露出既担忧又崇拜的眼神,时不时瞟向她们的教主大人。
我看向空渊,他眼里无波无澜。
我不确定刚才得罪了他的宠男,他是否不高兴。
冷静一想,我刚才是有点冲动了,这样贸贸然跑出去辩论其实无甚意义。柳重域位高权重,有人说他是能臣,有人说他是奸相。其实也不在乎多这么一个人污蔑了。至于那自以为是的家伙说我模仿他什么的,纯属无稽之谈。
不过,话说回来……
我微笑道:“空教主看人的眼光似乎不怎么好。”
我话未尽,便看见那个蒙面的钰公子出现在我们面前,当然他只看得见教主大人。冷冷的眼神一见教主就露出了忧郁还有疑似受了委屈却倔强的神情。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想知道他会说什么。忽然觉得这个场景特别像电视里演的那种争宠的把戏。我的心里立刻感到极其不舒服。有一种降低了我高尚高洁高贵的人品格局情操的感觉。
忍着各种不适,我淡然而观。
然则,蒙面钰公子只用他的眼神传情就是不说话。教主大人半晌语气平